军医们准备将病床抬上去。
“等等。”周师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走到病床边,指尖颤抖着,揭开了那块白布。
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眉眼英挺,鼻梁高直,即使在昏迷中,也依然能看出那份本该属于他的神采飞扬。
周师长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那张脸,却又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停住。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出了那个刻在心上的名字:“北辰……”
周师长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没有流泪,只是看着,仿佛要将自己孙子的样子,一笔一划地刻进骨头里。
“苏晴同志。”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苏晴的耳中,“你过来。”
苏晴上前。
她的视线落在了病床上的年轻人身上。
那张脸,即便是昏迷着,也难掩出众。
剑眉斜插入鬓,本该是神采飞扬的,此刻却安静地沉睡着。鼻梁高挺,衬得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轮廓分明。他的嘴唇干裂,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着青白,脖颈处冰冷的医疗管子,与这张年轻英俊的脸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就是我的孙子。”周师长说。
军医们将周北辰抬上了救护车,关上了车门。
救护车鸣着笛,缓缓驶离机场,开向了守备师医院的特护病房。
周师长一直看着救护车,直到它变成了一个小白点,消失在营房的尽头。
“贺严。”他转过身,脸上的所有情绪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变回了那个铁血的师长。
“到!”
“把东西给苏晴同志。”
“是。”
贺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苏晴。
文件袋没有封口,很薄。
“这是第一批需要‘甄别’的人员名单。”
贺严的表情很严肃,将文件袋递过来时,苏晴感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分量,“一共五个人,都是发电站资格最老、岗位最关键的员工。我们查过他们的档案,毫无破绽,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但根据情报分析,敌人最有可能就藏在他们中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们的心脏上。”
“今天下午,我会安排一次全岛电力安全会议。这五个人都会参加。”贺严看着她,“会议由你来主持,身份是师部新聘的电力技术顾问。你的任务,就是以讨论技术问题的名义,跟他们每一个人对话。”
“我明白。”苏晴点头。
“高山会作为你的司机兼助手,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