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可以忍受自己被人看不起,可以忍受穷苦,但绝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那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女儿,被人这样当众作践!
那份苍白只持续了一瞬,就被护犊的母性点燃的滔天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她放下手里那杯没动过的麦乳精,搪瓷杯磕在桌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她站了起来。
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但那腰杆一寸寸挺直,一股钢筋似的强硬从她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撑起了整个人的气场。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刘翠娥看都没看别人,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张嫂,那张朴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让人心头发寒的冷意。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张家的,你刚才说啥?”
“我人老了,耳朵背,没听清。”
“有本事,你对着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