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这个月她消瘦了一大圈,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色惨白如纸,站在了廊下震惊的看着方逸,身穿湛蓝官袍,阴郁着脸。
那身官袍,刺眼夺目。
柳沁春愣住了,错愕地看向了方老夫人,也是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哪有半点重病模样?
她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朝着方老夫人讥笑:“祖母为了从我嘴里套出真相,可真是煞费苦心。”
讽刺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朝着方逸道:“连你也在骗我,为何?我们可是夫妻!”
方逸冷着脸看向了柳沁春,那双眼早已没了往日对她的温柔爱慕,薄唇轻抿:“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瞒到献王再次利用了方家谋害皇上,瞒到柳家背负通敌叛国,被抄九族?”
欺骗柳沁春,方逸从不后悔。
柳家人入狱后,嘴巴严谨得很,根本不肯吐出半个字,无奈之下才能从柳沁春身上下手。
一点点的击溃柳沁春的心理防线,让柳沁春背负罪恶感,再心甘情愿地吐出实情。
柳沁春摇头,根本接受不了被方逸欺骗:“你大可跟我说,又何必拐弯抹角,害我日日担忧?”
“此事是我的主意。”方老夫人语重心长地看向柳沁春:“若是恨,就恨我一人,一码归一码,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沁春,在我眼中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只是被亲情蒙骗了,难道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可你们不该用孩子,用柳家,用方逸的前途来欺骗我,让我整日整日担心受怕!”
今日要不是柳沁春恰好看见了一只风筝飞上天,上面的图案是小时候柳成画过的。
她根本就不会察觉柳成来了府上。
撞见完好无损的方老夫人还有一袭官袍的方逸后,柳沁春才惊觉,娘家婆家全都把她当成了棋子。
只有利用!
柳沁春根本接受不了。
她目光一拧看见了桌子上还有一杯未来得及收拾的茶,冲到了方逸面前:“兄长呢?”
方逸看着她状若疯癫,蹙眉。
“被京兆尹带走了。”方老夫人道。
柳沁春瞪大双眼看向了方老夫人:“给皇后下毒,是我一时糊涂,我愿意以命抵命,可我告诉祖母献王,祖母却将献王当成了谋皇宠的工具,若真查出什么来,柳家一定会被抄家灭族,祖母,真的不怕柳家人午夜梦回时来找你算账吗?”
许是被气狠了,柳沁春什么都顾不得了,张嘴闭嘴就是威胁。
方老夫人诧异地看向了柳沁春,似是被她这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