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峥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同样是荣家儿子,有人做皇帝,有人却被软禁,连个奴仆都不如。
金陵城一日内连抄了三家,就连荣斌都被牵扯其中,众人惶恐,好在到了傍晚,京兆尹回宫复命去了,停止了抄家。
没有抓到老秃驴,乐晏一点也不意外,命令道:“让刑部,吏部,户部都配合你连夜审问。”
“微臣遵命。”
月末
午时越发的炎热,炙烤了地面有些发烫,凤栖宫的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着冰盆子。
红栀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摇摆。
倏然一抹阴影袭来,她蹙眉抬头,待看清来人后惊住了,来人一袭银色铠甲,风尘仆仆,满脸胡腮,一双温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贵妃榻上眯着眼浅睡的女子。
浅蓝宫裙薄薄的纱裙,领口处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莹白如玉的指尖随意地搭在跨上。
梦里她拧着眉。
“皇……”红栀屈膝。
却被景晏帝摆手拒绝了,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后,飞快起身去了隔壁沐浴更衣。
再赶回来时榻上的人还睡着,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景晏帝见状接过了红栀手上的团扇,弯腰坐下,轻轻摇晃扇。
这一扇,就是小半个时辰。
榻上的人抱着肚子小心翼翼换了个姿势,景晏帝见她四肢纤细,唯有腹部高高隆起,动作有些笨拙,他伸手帮扶了一把。
乐晏触摸僵硬的手掌后,吓得瞬间睁开眼,待看清来人后,眨眨眼,伸手掐了一把掌心。
“你……小叔!”乐晏恍过神来,胳膊肘撑着榻坐起身,景晏帝见状赶忙扶了一把:“慢些。”
待她坐稳后,乐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转眼七个多月不见,人瘦了也黑了,眉眼沧桑不少:“小叔可有受伤?”
“未曾。”景晏帝握住她的手,满脸疼惜:“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景晏帝将她揽入怀中,在归来的路上,金陵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怀着身孕替他稳固金陵城。
这辈子他都亏欠她。
“小叔。”乐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鼻尖酸涩地伸手搂着景晏帝的腰肢,闻着淡淡的熟悉香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景晏帝轻轻扶着她的背,不敢用力,任由她抱着。
许久之后,乐晏才抬起头,娇嗔道:“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
“金陵城被守得稳如铁桶,消息递不进来,我一个人快马加鞭先赶回来,大部队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