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就是了。”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不让我死,那我就活给你看。”
晚余破涕为笑。
“你要说话算数,不能再骗我。”
“嗯,放心吧。”祁让笑着说,“这辈子都不会再骗你了。”
因为,这辈子,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晚余得到他的承诺,起身重又离开。
祁让攥起手指,想要将她残存的温暖尽可能地握住。
门口响起脚步声,沈长安大步走了进来,衣袂带起的风令殿中烛火摇曳。
他还是那样的高大健壮,如山似岳,不可摧折,一人能抵千军万马。
祁让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羡慕,看着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床前,抬手制止了他下跪行礼的动作:“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礼上,你坐过来,朕有话和你说。”
沈长安道了谢,拉了把椅子和他相对而坐:“皇上请讲。”
祁让看着他,心情复杂道:“沈长安,你能回来,朕很欣慰,也很惭愧,朕亏欠你良多,事到如今,还要你拼死护三皇子回京,为朕的江山牺牲自己,朕对不住你。”
沈长安忙拱手道:“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臣愧不敢当,我们沈家世世代代忠君卫国,臣自然也不例外,比起父亲,祖父,以及为国捐躯的先祖,臣实在算不得什么。
臣屡次犯忌,多亏皇上宽宏大量,才没砍臣的脑袋,臣感激不尽,自当为皇上,为大邺江山死而后已。”
“别说死不死的,你要给朕好好活着。”祁让摆手喘息,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咱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活着陪她走到最后,朕是指望不上了,这个人只能是你了。”
沈长安起身单膝跪地:“皇上……”
“别急,听朕说完。”祁让打断他,郑重道,“朕已是将死之人,过往种种,无论是非对错,就让它随着朕烟消云散吧!
朕今日不仅要把佑安托付给你,也要把晚余和梨月都托付给你,把大邺的江山托付给你……
因为朕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无条件地为她们母子三人着想,除了徐清盏,就只有你了。”
他停下来,歇了口气,又继续道:“徐清盏虽为内监第一人,可他太监的身份到底有所限制,手里也没有兵权。
所以,要想让佑安以幼子之身坐稳江山,需要你们两个联手,再加上晚余坐镇中宫,方可万无一失。
沈长安,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沈长安眼圈泛红,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抱拳道:“皇上无须多言,您的心思臣都明白,她们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