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民妇不敢。”晚余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不慌不忙道,“民妇的意思是说,既然抚台大人已经替朝廷为我们发放过救济款,岂会不知我来历清白?
你若不查明我的来历,就把朝廷的救济款发放给我,是不是也算你的失职?
你此番当众对我提出质疑,是当真不知我来历,还是刻意引导民众舆论,想把矛头往沈总兵身上引?
我丈夫是谁,我孩子是谁的,和你调查风筝一事有何关联,你是真的在意有人冒犯天威,还是想假公济私,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我……”
一番话问得周林哑口无言,那些议论纷纷的民众也都停了下来。
周林自然看过晚余在衙门里的档案,但西北这边匪乱频繁,灾荒不断,死人是常见的事,想要编造假身份易如反掌。
有沈长安在背后周旋,什么样的身份都能给她弄来。
况且甘州是自己的治下,自己的治下办了这么一个学堂,并且两三年内便有好几个学生考中了举人,这也算是自己的政绩。
朝廷嘉奖他们的同时也嘉奖了自己,自己自然不会向朝廷举报说办学堂的人来历不明。
那时的自己又怎会想到,自己只是因为贪功打了个马虎眼,竟然在今天成为了被对方拿捏的把柄呢?
周林找不到话语反驳,方才意识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娘子,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糊弄,甚至还有点难对付。
这样一来,他更加肯定这女人来头不简单。
但盘查她身份这条路已经被堵死,至少此时此刻,他不能再拿她和她孩子的身份做文章。
他沉吟一刻,才又接着道:“孩子是你的私隐,本官的确不该当众问询,但孩子放金龙风筝的行为冒犯了皇家天威,这个你总要承认吧?”
晚余说:“我只承认我的孩子被人诱导着放了那样的风筝,但你要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冒犯了天威,我是不承认的。
首先她年纪太小,根本不懂这些,其次,民妇虽然才疏学浅,也读过大邺律例,从不曾看到有哪条哪款写明不许民间放龙形的风筝。
皇上天威浩荡,庇佑万民,倘若周大人认为一只风筝都能冒犯到皇上,未免把皇上想得太过狭隘,在你的认知里,皇上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
周林被她噎个半死,气得直翻白眼。
人群中,祁让握拳抵在唇上低笑出声。
晚余紧接着又道:“抚台大人若觉得这事确实冒犯了天威,就请你把那个引诱我家孩子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