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点头,语气里有欣慰,也有心疼,“西北荒凉,经济滞后,百姓不重视读书,多少年都出不了一个进士,她若能把学堂好好的办起来,引起百姓对读书的重视,不只将来对三皇子有好处,便是眼下,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等我回去禀明皇上,让朝廷拨款为你们建学堂。”
“那敢情好。”沈长安说,“要是能捎带着送几个大儒过来,那就更好了。”
徐清盏笑起来:“你倒是不客气,学堂还没影儿呢,就惦记上大儒了,这山高路远的,大儒来一趟,身子骨都要颠散架了。”
“说到这个,我正要和你说,你回去后,再和皇上提提修路的事儿。”沈长安正色道,“要想富,先修路,路好走了,才会有人才愿意来。”
徐清盏又被他逗笑了:“这话稀奇,你还学会说顺口溜了。”
“不是我说的,是学堂里一个先生说的。”沈长安笑道,“那先生可有意思了,回头我为你引见。”
徐清盏还要再问,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卫央在外面唤道:“将军,掌印,咱们到了。”
徐清盏一下子激动起来,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脸上的紧张之情快要掩饰不住。
“别怕,她还是她,一点没变。”沈长安拍拍他的肩,率先钻出马车。
徐清盏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下了车,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院落映入眼帘。
院门敞开,里面是打扫得干净整洁的院落,朗朗的读书声从几间朴素的屋舍里传出来。
沈长安指着院门上题着“佑安堂”的匾额道:“你瞧,这字就是梅先生亲笔所题。”
徐清盏抬头看,见那三个字苍劲有力,笔锋如铁画银钩,大气磅礴中又自带一番嶙峋风骨,隐有寒梅傲雪之姿,便由衷赞了一声好字:“看来梅先生的才学深得其父真传,这些年隐居边塞,实在屈才了。”
“是啊,幸好苍天有眼,让晚余认出了他,还救了他的性命,否则这梅氏家学真的要失传了。”沈长安引着徐清盏往院子里走去,“走吧,我们去给晚余一个惊喜。”
“你不是说不要惊喜吗?”徐清盏跟在他身旁问道。
“我不要,但给她还是可以的。”沈长安一本正经道,“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去你的。”徐清盏笑着推了他一把,“你小子学坏了。”
沈长安和他一起笑起来。
这时,一个约莫十四五岁,消瘦高挑的少年从后院匆匆而来,见到沈长安,先是一怔,继而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对沈长安行礼:“见过沈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