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僵硬着身体屏住呼吸,心都要碎了。
此时此刻,他很庆幸沈长安给了他一副面具,才让他的狼狈与痛苦有一个藏身之处。
沈长安见父女二人一个想靠近一个想躲避,心里也怪难受的,便笑着说道:“这孩子胆子大,对齐大公子很是好奇,大公子就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吧,否则她会没完没了的。”
祁让的心都在颤抖,实在抗拒不了这个诱惑,便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
梨月一到他怀里,就第一时间去摸他的面具,甚至好奇地趴在面具的眼洞上往里看。
父女二人就这样隔着一张面具四目相对,彼此看到对方幽黑的瞳孔。
好在马儿走得慢,祁让的骑术也足够好,被遮住视线,也能走得四平八稳。
梨月趴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双手捧住他的面具往上面亲,嘴里喊着:“父,父,父……”
她大约是想叫“父皇”的,但后面那个“皇”字对她来说有点复杂,一时间还叫不出来。
祁让起初没意识到她在叫什么,只以为是小孩子胡乱喊着玩,没有具体的含义。
然而,当梨月的吻落在他面具上时,他眼前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孩子是在叫自己“父皇”。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将孩子紧紧揽在胸前,整个人都要崩溃。
晚余怀孕后期,不方便再去别院,他就经常独自一人去看梨月,知道梨月会喊阿娘之后,他很是嫉妒,每回去了都要教梨月喊父皇。
可梨月总是学不会,就会对着他傻笑。
直到最后一天,他把梨月抱上马车时,还恳求似的和孩子说:“梨月乖,父皇以后都见不着你了,你叫一声父皇好不好?”
梨月那会儿被强行从睡梦中叫起来穿衣服,很不高兴,一直在哭,根本不理会他。
他当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以为,他可能这辈子都听不到梨月叫他父皇了。
没想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在自己还戴着面具的情况下,梨月居然认出了他,还叫了他。
他不知道孩子是凭借什么把他认出来的,眼泪无声从面具后面流下的同时,他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感到无比的满足。
因着这一声稚嫩的,不成调的呼唤,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怎么着都值了。
纵然日后他们将远隔千里,他也有理由相信,女儿的心,是和他紧紧相连的。
梨月得不到他的回应,开始扒他的面具,祁让就把她转过去面朝前方,指着路旁的树木和被队伍惊飞的鸟雀给她看。
“好孩子,快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