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雪娃娃,你还记得吗?”
晚余愣了下,抬头看他:“皇上不是嫌幼稚给扔了吗?”
“没扔,朕收起来了。”祁让凤眸幽深,隐有星光流动,“那是朕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朕怎么舍得扔,将来有一天朕死了,你要记得把它放到朕的棺材里。”
晚余手一抖,锋利的针尖隔着绣布扎破了指腹。
晚余疼得嘶了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在绣布上染出一朵梅花。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快让朕瞧瞧。”祁让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
“没事,就是把布染脏了,只能丢掉重绣了。”晚余说道。
祁让拉着她的手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靛蓝手帕给她擦拭,又放在嘴边吹了几下:“丢掉干嘛,绣个东西不容易,你绣的不是梅花吗,在那里添一朵就好了。”
晚余瞧了瞧,觉得他提议不错,就在那里又添了一朵梅花。
几日后,香囊做好,晚余拿给祁让看,祁让很满意,回到乾清宫,把两缕打成结的头发装了进去。
这发结是封后大典那晚,他趁晚余睡着的时候剪下来的,因为他听说,夫妻二人在大婚之夜剪下头发绑在一起,就可以白头到老。
所谓结发夫妻,便是这个意思。
只可惜,这个对于寻常夫妻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愿望,却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盼着和她白头,她却念着宫外的自由。
而这自由,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甚至心病。
紫禁城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医者,却无人能医此病。
纵然他身为帝王,也同样束手无策,只能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想法子为她调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又一个冬天来临时,晚余的症状已经到了快要瞒不住的程度。
她时常叫错宫人的名字,有时候会对着嘉华叫梨月,对着乌兰雅叫齐姐姐,看到雪团吃东西,她就紧张到不行,让人赶紧去请太医,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不记得眼下的事,却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每每徐清盏来看她,她就会讲起那年他们在巷子里差点被人打死的事,连哪年哪月哪个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再避讳祁让,哪怕祁让就在旁边听着,她也能讲得兴致勃勃,好像祁让是她和徐清盏的听众。
祁让就认真地扮演着听众,时不时插一两句,表示自己听得很投入。
时间长了,关于他们三人的过往,祁让已经听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甚至能够精准地指出她这一次和上一次讲得有出入。
每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