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大人,掌握着内监所有人的生死,而今突然从高空跌落,成了最下等的杂役太监,人人都跑去看稀奇,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徐清盏不以为意,不管有多少人看着,他都能泰然自若地干他的活。
别人刁难他,把他扫起来的枯叶扬了一地,他就默默地再扫一遍,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仿佛他是个天生的哑巴。
晚余对此毫不知情,直到第二天,梅霜去膳房打饭,听说了此事,慌慌张张地回来告诉她:“小主,不好了,徐掌印被皇上罚去直殿监做杂役了,听说还挨了五十鞭刑,差点没死,后背都打烂了。”
晚余刚从紫苏手里接过一盏茶,闻言手一抖,茶盏落地,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紫苏吓一跳,立刻黑着脸呵斥梅霜:“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在御前伺候过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咋咋呼呼,小主现在自身都难保,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除了让她着急,有一丁点用处吗?”
梅霜缩了缩脖子,懊悔道:“我错了,我也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我看你是……”
“行了,先别怪她了。”晚余脸色惨白地叫住紫苏,把梅霜拉到自己跟前,“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梅霜怯怯地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左边脸颊那道疤就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虽然抹药变淡了许多,但是一生气的时候,气血上涌,就会变成紫红色,看起来很是吓人。
所以梅霜很怕她发脾气。
“你现在知道看我眼色了,早干什么去了?”紫苏没好气道,“左右已经瞒不住,还不快一五一十告诉小主。”
“哦。”梅霜应了一声,小声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听人说,皇上罚了徐掌印五十鞭刑,免去他所有的职务,将他贬去了直殿监做洒扫的杂役,直殿监那些人捧高踩低,见他失势,全都欺负他,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
奴婢不相信,听说他正在宝华殿打扫,特地绕了个道从那边路过,果然看到他在那里扫地,后背的伤把衣裳都染红了。”
晚余的心顿时揪成一团,针扎似的疼起来。
祁让不是答应长安会饶了他吗,怎么又给他这么重的惩罚?
如今是冬天,那么厚的衣裳,血还能把衣裳染红,可见他伤得有多严重。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高高在上,不染尘埃,如今却沦为一个最下等的杂役,被人欺辱践踏……
晚余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掉眼泪,此时此刻,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
她站起身,脚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