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递给她,苏晚看了一眼三十九度六,她端起水杯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苏晚放下之后,下意识想要离开沙发良,突然顾砚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苏晚,先别走——”
苏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目光里的恨意闪烁
“对不起。”顾砚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恨和痛苦,“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仿佛这是他真的发自肺腑的忏悔。
苏晚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只是希望你的身体状况,不要影响我接下来的实验,不要影响莺莺未来的保障。”
顾砚之错愕住了,他靠在沙发上,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供体的身份是吗?”他苦笑自嘲。
苏晚没有应声。
“我明白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苏晚不再看他,转身坐到最远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开始看起了邮件。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顾砚之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顾砚之闭上眼睛,脑海里,浮起岳父苏跃荣最后的叮嘱,“砚之,最后的希望交给你了——一定要攻克它——但记住,千万别告诉晚晚,一个字都不要提——”
“这孩子像我,太执拗——我不能让她也背上那么重的枷锁,她应该去过轻松点的日子,研究的事情,有你——我就放心了。”
“答应我,砚之,别让她知道,别让她——像我一样。“
“爸,我答应您。”
这是他答应了那个临终老人的最后要求。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顾砚之睁开眼,目光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苏晚,苦涩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