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端,苏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贯的冷静和直接,“我听博士说,你要终止和沈婉烟的协议?”
顾砚之眸光微动,似乎有些失落她这通电话的目的。
他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苏晚那端沉默了几秒,她再度开口,“顾砚之,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虽然目前研究取得了突破,但医学存在不确定性,保留沈婉烟作为备用供体,等于多了一份保障,这对你家人和莺莺来说,是更负责的做法。”
苏晚的话里话外,都是站在客观理性的角度分析,听不出任何私人情绪。
顾砚之岂会不明白,从医学角度出发,她是对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砚之哑声道,可接着,他低沉而坚定出声,“但我不需要。”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苏晚平静无波的声线,突然有了一股懊恼,“顾砚之,现在光靠你一个人作为供体,风险很大,而且,你才刚抽几次血,就生了病,你别高估你自己的身体素质。”
顾砚之揉捏的眉宇,倏然舒展了,甚至一抹极浅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攀上他的嘴角。
原来,她坚持保留沈婉烟,也是隐藏着对他身体的担忧?
“你是在担心我?”顾砚之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嗓音里听得出一丝愉悦。
电话那端,苏晚的声音反而更冷了几分,“供体身体状况不稳定,本身就是潜在风险,未来,莺莺还可能需要你。”
顾砚之噎了一下,但很快语气变得沉稳起来,“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次生病是意外,以后我会注意,至于供体——”
顾砚之顿了顿,语气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着几分解释意味,“苏晚,我知道你是从专业角度为我顾家考虑,但是,有些选择,不能只权衡利弊。”
苏晚在那端冷笑一声,“你不是素来最喜欢权衡利弊吗?”
顾砚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他短暂地沉默了几秒,仿佛也能想象苏晚那份嘲笑的表情。
“对不起,过去我做了很多错事,让你失望了。”顾砚之的声音低沉而真诚。
“我打这通电话,不是来听你道歉,也不是来跟你讨论过去,我只关心一件事情——保留沈婉烟作为备用供体,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拿你家人和莺莺的未来冒险。”
苏晚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向了顾砚之那一丝渴求被原谅的希望。
顾砚之握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他知道,苏晚根本不会给他任何表达歉意或者修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