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更别提有房子住、有工作干。如今咱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我绝不会让你们老田家给嚯嚯没了。”
……
堂屋里,何金凤问向文礼,“一个院儿里住着,咱们不过去劝劝架,真的合适吗?”
向文礼摆手,“不用劝,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家事儿还得他们自家掰扯清楚。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咱们去当和事佬和稀泥,还不如不劝。”
何金凤叹气,“桂珍夫妻俩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干,书琳的学习成绩好,一家三口眼瞅着日子越过越好,老天爷偏要给来桩腌臜事儿恶心人。”
“桂珍下晌时还跟我说,等过了年就将农药厂的工作买下来。眼下出这一遭事儿,买工作的计划怕是又给往后推。”
向文礼拍拍她的手臂,“不一定。书琳妈是个有主意的,在大事上能你捏住满仓。满仓不掌家里的财政大权,空有一颗孝心没啥用。”
果然被向文礼料准了,吃晚饭前,袁桂珍独自来了他们屋,将有整有零的一沓钱推到何金凤跟前。
“这大半年的时间,我和满仓统共存下三百八十块,全都在这,弟妹先帮忙收着。等过年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再凑剩下的七十块,到时务必将工作的事儿给落定了。”
何金凤叹息着推脱,“钱的事儿不着急,把钱都给我们,你们家花用什么呀!”
袁桂珍勉强扯起嘴角,“放心吧,我留了几块钱花用,渴不着饿不着。不怕你们笑话,我把钱提前存你们这儿,是怕这钱保不住,给我家那口子奉献了孝心。”
“政策说变就变,我落实工作和户口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落实了能长久留城,我和书琳心里头才能安稳。”
“书琳她再有半年就要参加中考,关乎孩子一辈子前途,要是因这么点破事耽误了学习,我得悔恨一辈子。”
何金凤安抚她,“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坏,书琳他爸不是拎不清的人。”
袁桂珍苦笑着叹息,“我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大好人,要不是人好,当年也不可能和我结为夫妻。”
“可是吧,这人太好了也有弊端,满仓他耳根子和心眼儿都太软了,遇事根本守不住原则。”
“他明知道老太太受伤住院不该我们三房出钱管,可老太太一示软哭求,他什么都能应,没有道理和底线可谈。”
袁桂珍年轻时刚嫁到夫家,便被人退了婚,还被扣上了不贞不洁的脏帽子。
娘家人嫌袁桂珍丢人现眼,不肯让她返回娘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田满仓顶着流言蜚语娶了袁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