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偶然得知,此物乃西越皇族宇文畴的贴身之物,朕还听说,许靖央是宇文畴流落在外的女儿,钧儿,你怎么看?”
太子目光落在玉佩上,黑沉的眼眸,染上淡淡的惊愕。
“若果真如此,那她许靖央与我大燕便有血海深仇!西越与我交战十数年,边关将士百姓死伤无数,此恨不共戴天!”
“父皇,若将此消息昭告天下,根本无需我们动手,那些将她奉若神明的将士和百姓,第一个就容不下她!谁又能容忍一个敌国余孽,手握我大燕的兵权?”
皇帝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此事关乎重大,朕便交由你去查证,务必稳妥。”
“儿臣遵命!”太子立刻应下,又道,“父皇,当务之急,仍是先将许靖央调离北境,召回京城,只要入了京,一切才好安排。”
“是要叫她回来。”皇帝闭上眼,似在养神,声音低沉,“不过,需得等北梁战事彻底平稳,和谈落定之后才行,钧儿,你当明白朕的顾虑。”
太子心领神会:“儿臣明白,绝不会在此时动摇前方军心,请父皇放心。”
皇帝忽又睁开眼,看着太子。
“前阵子,有不少人,其中不乏平王麾下的心腹,上奏弹劾你,说你纵容党羽私下买卖军粮,以权谋私。”
太子面色骤然一白,正要开口辩解,皇帝却抬手止住了他。
“朕都不信他们,钧儿,朕始终记得,你是在朕怀里出生的,第一个抱你的人,除了稳婆,就是朕了,我们的父子之情,岂是旁人能轻易离间的?”
太子顿时动容,眼眶微红,深深低下头去。
“儿臣,愿永远为父皇分忧,绝不负父皇信重!”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太子恭敬地告退。
直到殿门缓缓关上,皇帝脸上那点微弱的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盘算。
*
平王给陆允深的信,先圣旨一步到达许靖央的手中。
兹事体大,陆允深快步去了许靖央的营内。
“大将军,这封信,是王爷请末将转交给您的。”陆允深将平王的信递来。
许靖央接过去,烛火下细看。
陆允深两次抬眸,悄悄地打量许靖央的神色。
她眉宇是那样沉着冷静,即便看见平王在信中说“不要回京,回必有祸”,这样的字眼时,眸中也没有半分波动。
陆允深向来摸不懂这位大将军的想法,见许靖央将信轻飘飘放下,他不由地道:“大将军,您得听王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