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伤重难治,各方势力都趁此时机送礼讨好。
大管家本以为收了便收了,没想到世子这么不高兴。
见大管家匆匆去了,司逢时收回凌厉的目光,阴沉着脸朝后宅走去。
经过一处院落时,他脚步下意识地停驻。
院门紧锁,上面已落了薄灰。
他望着那紧闭的门扉,目光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哀痛,旋即又被冰冷的阴沉所覆盖。
司逢时轻轻叹了口气。
他最终没有进去,转身离去。
而此时,许靖央和萧贺夜,已经避开王府守卫,翻墙离去。
客栈房间内,烛火摇曳。
许靖央将带回的那坛酒放在桌上。
拆开泥封,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她将酒液倒入碗中,色泽澄黄。
许靖央拿起空了的酒坛,仔细朝内看了看,坛底空空如也。
萧贺夜坐在一旁,将她轻轻皱眉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黑凉的眸子如深潭静水,声音低沉平稳:“你是不是觉得,九妹会在坛中留下讯息?”
许靖央放下酒坛,凤眸在烛火的映照中,透着些许黯然。
“我只是觉得,宝惠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
但今日潜入北威王府后宅院子,该看的都看过了,属于萧宝惠的痕迹,早已抹去。
她生前居住的院子虽落了锁,可屋内陈设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伺候萧宝惠的那些旧人,多半也凶多吉少。
许靖央蹙眉沉吟:“司逢时能将她藏在哪儿。”
萧贺夜静默地看了她片刻,眸中情绪难辨。
须臾,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缓和:“我倒认为,司逢时或许也并不知她生死。”
许靖央抬眼看他:“王爷何意?”
萧贺夜骨节分明的大掌把玩着一只客栈里的茶盏,手背上青筋自然凸显,犹如虬龙。
“若九妹当时尚存一息,且能自由行动,以她的性子,定会想方设法向我们的大军靠拢,但这么久过去了,她音讯全无,你和我的人都在查,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萧贺夜说着,抬眼看向许靖央,眸光深邃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残忍。
“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答案。”他轻轻放下茶盏。
闷声一响,许靖央莫名觉得心都跟着一沉。
她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
萧宝惠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许靖央紧了紧牙关,忽而拿起倒出来的澄黄酒水,一饮而尽。
萧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