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上前,也被盛白一刀劈在肩膀上,双膝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石坚嘲讽的笑声回荡在风声中。
“燕人的命就是贱,猪狗不如,还妄想求情,可笑!”
盛白对他说:“少跟这几个人浪费时间,全杀了,前方就是阴水城,进去屠个痛快!”
梁左必定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石坚点头,正拉起弓箭,要射向驴车上的几个女人和婴儿。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咚咚的动静。
是马蹄踏在雪地上,铿锵有力的声音。
在四周茫茫雪原上,回荡的尤为响裂。
“是谁来了?”盛白眯起眼睛,有些警惕。
石坚说:“多半又是来送死的。”
夕阳下,一骑身影骤然出现在不远处低矮的雪坡之上,背上的红缨枪上,那红缨随风而动。
她猛地一勒缰绳,胯下骏马扬蹄长嘶,马蹄踏碎坡上积雪。
大概是疾驰狂奔赶来的,她口中吐着茫茫白雾,将面容氤氲模糊。
此人只穿了一袭素色劲装,外罩半旧青袄袍,墨发高束,在凛冽寒风中飞扬。
残阳的金辉倾泻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冰冷而耀眼的光边,好似自天际踏光而来。
那双漆黑凛冽的凤眸,隔着一段距离,隔着北梁的五万精兵,直直地盯在了石坚和盛白的脸上。
那目光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深入骨髓的杀意,让人胆寒。
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看得心头一紧,眯起眼睛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许靖央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充满睥睨与轻蔑。
“你,还不配知本将姓名。”
话音未落,她手腕似乎极轻微地一动。
盛白瞳孔骤缩,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用了什么,只觉一道厉气直扑面门!
他心下大骇,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抬起手中战刀格挡在身前!
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暗器碰撞之声。
一片细长的竹叶,缓缓飘在了地上。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盛白感到脸侧某一处冰凉,随即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难以置信地抬手一抹,指尖赫然染上一抹鲜红!
寻常竹叶,经她之手射出,竟快如疾箭。
即便他格挡得及时,可叶子还是擦着他的刀锋边缘掠过,在他脸上划开了一道细长的血口!
石坚就在盛白身旁,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的神色被冻得僵白,眼睛瞪圆。
忽然,石坚破音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