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得化冻的土地泥泞不堪。
天光变幻,日头西沉,暮色四合。
最后一丝光亮被墨蓝的夜空吞噬,只剩下火把的光芒在寒风中摇曳。
白猴关外,负责警戒的北梁斥候伏在冰冷的山石后,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如同闷雷般越来越近的声响。
仿佛看到了一片移动的火光。
他脸色一变,立刻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翻身上马,拼命朝着关墙方向疾驰。
接近关卡时,他拔下腰间令旗挥舞。
关墙之上,哨兵看得分明,心头巨震,立刻嘶声高喊:“敌袭!燕军来了!”
下一刻,浸了油脂的狼烟被猛地点燃,浓黑的烟柱笔直冲上天际,与此同时,沉重的战鼓被奋力擂响——
“咚!咚!咚!”
一声声,急促而威严,瞬间传遍整个白猴关。
关内所有北梁将士瞬间行动起来。
刀剑出鞘,弓箭上弦,迅速奔赴各自的战位。
军帐内,冷戈将军正擦拭着他的战刀。
一名亲兵疾步入内:“将军,燕军已至关前!”
冷戈动作未停,冷冷地“嗯”了一声,将刀立在地上:“来的正好,等她许久了!”
他身旁,赵晏戴着扭曲狰狞的面具静立。
“冷将军,”赵晏声音沙哑难听,“按计划,两军接战时,我会带我的人,伺机靠近许靖央,将军只需全力进攻,让她无暇他顾即可。”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极寒的怨毒:“我必亲手……杀了她。”
冷戈抬眼瞥了他一下,并未多言。
他一挥手,将战刀重重归入刀鞘:“本将知道了。”
说罢,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关外,黑压压的燕军已然列阵,火把如繁星点点。
一员燕军猛将策马冲出阵前,正是雷川。
他手持长刀,指向关墙,声如洪钟,肆意讥笑——
“关上的北梁缩头乌龟听着!你雷川爷爷来了!怎的?仗着这破墙高就想当一辈子王八?有胆子的就滚出来,跟你爷爷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是不是被我们大燕军吓破胆了?连尿裤子了都不敢出来换?哈哈哈!”
他粗鄙的辱骂一声高过一声。
许靖央说过,要让他骂的难听,越难听越好!
关墙上的北梁士兵听得怒目圆睁,气血上涌。
冷戈此时已登上关墙,听着下方的叫骂,面色阴沉如水。
他猛地一挥手:“开城门!迎战!让这些燕狗知道厉害!”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