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上亲封的束尉伤成这样,就是藐视皇权、居功自傲!
走在前面的潘禄海猛地停住脚步。
赵曦差点撞上他后背,拧眉:“公公?”
潘禄海缓缓转过身。
风雪吹得他脸色发白。
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嘴角却硬生生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格外阴冷。
他声音压得极低:“赵曦,杂家把你捞出来,不是听你在这儿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
赵曦被他这神情慑住,一时忘了抱怨。
潘禄海阴鸷的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人,才继续说:“许靖央为什么动你,你心里没数吗?”
“技不如人,还非要往她刀口上撞!杂家劝你,把那些小心思和小脾气都收起来,别再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她,下一次,就算杂家有心,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赵曦被他训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服气道:“可我……”
“没有可是!”潘禄海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宦官特有的尖厉和刻薄,“主子把你送到这儿,不是让你来当大小姐的!是要你用真本事立下功劳!杂家可是听说,你在长公主身边时,也学过几日谋略战策,怎么?光会耍嘴皮子,一到动真格的就怂了?”
“我不是怂!”赵曦被激,脱口而出,“我是没有机会!许靖央她处处打压我,根本不给我施展的机会!”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潘禄海冷笑着说:“许靖央亲口允了你上战场,虽说只是个末等兵卒,但那也是机会,多少人想从这位置爬起来还没门路呢!”
“末等兵卒?”
赵曦怒极:“她让我一个手筋受伤的人去当冲在最前面的炮灰?潘公公!她这分明是让我去死!”
潘禄海那张白面皮上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
“那你想怎么样?躺着等功劳掉你头上吗?手废了就用脑子。”
“许靖央当年刚进军营时,难道就是大将军了?她也是从底层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她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嗯?”
他最后那声“嗯”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嘲讽和逼迫的意味。
赵曦被堵得哑口无言,心底对许靖央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潘禄海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恨意,知道话已奏效,语气稍缓。
“杂家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主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她希望能看到你的表现,别让她失望。”
说完,他不再看赵曦,转身拂袖而去,留下赵曦独自站在风雪中,浑身冰冷。
潘禄海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