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粟!你休要血口喷人!大将军面前,岂容你信口雌黄!还不退下!”
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慌。
许靖央眸色一厉:“他是否信口雌黄,本将自有决断,张茂,本将现在问你,吕粟所言之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张茂被她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瞧着,心虚至极,腿肚子微微颤抖。
“绝无此事!大将军明鉴!铁钩索乃磨损所致,柴草是风雪打湿,那天的雪那么大,跟小人没有关系……是吕粟对犒赏分发不满,便恶意构陷小人!请大将军为小人做主啊!”
他跪下来,重重磕头。
“构陷?”吕粟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回头,朝着边关军辎重营的队伍吼道,“弟兄们!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为他隐瞒吗?当初是他亲口说的,大将军只让咱们边关军干这最苦最累的辎重活,功劳却全是神策军的!是他怂恿我们,说要给大将军制造点麻烦,让她知道没了咱们边关军不行!铁钩是他亲手磨的!雪是他泼在柴草上的!你们说,是不是!”
现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紧接着,边关军的辎重营里,七八个将士缓缓站了出来。
都是那日跟随张茂一起,运送军资的将士。
只见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张茂吃人般的目光,也不敢看台上许靖央冰冷的眼神,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张茂确实是这么说的……”
“小人看见他磨草绳了,还警告我们,若说出去,就让我们好看。”
许靖央声音缓慢清幽:“证据确凿,人证俱在,张茂,看来你不必再狡辩了。”
张茂面无血色,彻底瘫软在地。
他猛地抬头,对上许靖央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惊讶,只有一片了然和冰冷的寒意。
他瞬间明白了!
从犒赏交到他手上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等着他往里跳,等着他自取灭亡的局!
许靖央甚至可能早就掌握了证据,她却隐而不发,故意给他贪墨的机会,故意激化矛盾。
就是为了此刻,为了在这三军面前,让他边关军内部的问题自己暴露出来,让她能名正言顺地立威!
许靖央将他推了出来,变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张茂再也顾不得任何体面,连滚带爬地向前几步,涕泪横流,“小人知错了!小人只是一时糊涂!”
“小人以为大将军您只信神策军,看不起我们边关军,心里有怨气才做了错事!小人不知道大将军您是真心赏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