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夜。
小院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与尚未散尽的焦糊气混在一起。
游龙生躺在屋内,虽已脱离险境,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只是那眼睛变成了一种死寂的颜色。
每天都在盯着自己的剑看,每天身上的气息都凌厉诡谲一分。
那一夜,他斩掉了过往,斩掉了子孙。他失去了很多,但同样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死寂剑意,一种心死如灰,自我毁灭的剑意。
云裳正小心地给他换药,虽然伤的这地方确实不大好,但游龙生丝毫的不在意。
反而是云裳,在他身边待的久一点儿,都有一种人生活着没意思,不如去自杀的欲望。
韩贞坐在院中石凳上调息,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眼神比以往更加警惕。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大欢喜菩萨有一个干儿子,而这个干儿子,又是江湖中最危险的人。
五毒童子,在用毒一道之上百年来集大成者。
也是江湖当中最危险的人。
陆九渊坐在于院中那棵大树之下,眼眸微阖,一手撑着脑袋,似在养神,又似与这天色融为一体。
这是修行,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修行。
阿飞依旧在他身后三步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石雕,只有偶尔掠过草尖的风,才能稍稍拂动他灰色的衣角。
若不是听到了陆九渊的细微小呼噜,他就真信了!
突然,空气中也多了一丝极淡的甜香,似花香,若有若无,钻入鼻息。
韩贞最先警觉,猛地睁开眼,低喝道:“香气有毒!闭气!”
他瞬间屏住呼吸,并以眼神示意屋内的云裳。
云裳脸色一变,立刻用湿巾掩住游龙生的口鼻,自己也迅速闭气。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树林深处,仿佛传来几声极其轻微、似有似无的孩童轻笑,缥缈不定,难以捕捉来源,带着浓浓的恶意和戏谑。
陆九渊没有睁眼,依旧在睡觉,仿佛周遭异状与他无关。
阿飞的手已按在剑柄上,灰冷的眼眸如同最警惕的猎犬,扫视着前方。
韩贞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碧绿色的药丸自己服下一颗,并将药瓶抛给云裳:
“避障丹,含服,可避各种瘴气…但愿有用!”
他的语气并不确定,因为对手是五毒童子。
云裳连忙接过,自己含了一颗,也给虚弱的游龙生舌下压了一颗。
就在这时,游龙生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伤口处原本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