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张玄素突然撩袍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先帝在时曾言'太平王世镇北疆,非谋逆不得擅离'!
如今世子惨死,陛下却连道像样的旨意都没有,这是要绝您后路啊!"
帐中"唰啦啦"跪倒一片,铠甲碰撞声如金戈交鸣。
赵破虏猛地抽出半截佩刀,寒光映着帐外篝火:"末将愿为先锋,十日可破居庸关!直入京城!"
"都住口!"
朱厚烨突然暴喝,声浪震得案上兵符嗡嗡作响。
他转身时眼中血丝密布,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是要本王...做那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么?
孤王待你们不薄,你们怎能这样害我?"
张玄素额头抵地,声音却愈发激昂:"王爷!当年太祖爷靖难,何尝不是被建文逼至绝境?
如今陛下残害宗亲,已是事实,分明是要步建文后尘!"
张玄素突然膝行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帛,双手高举过头顶:
"王爷!您莫忘了,您手中还有着这一份先帝密诏!"
朱厚烨瞳孔骤缩,帐中诸将更是呼吸都为之一窒。
只见那绢帛边缘绣着五爪金龙,展开后赫然是朱砂写就的遒劲字迹:
【朕崩后,新君幼小,你多扶持。君有道,则助,镇守边关。君无道,汝可持此诏入京,清君侧!诛佞臣!正朝纲!】
朱厚烨接过密诏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们的决心这么坚定么?
除了这字像是刚写完不久,墨迹未干透之外,连这传国玉玺的印章都像是真的。
"王爷!"
张玄素重重叩首,额头渗出血丝:
"世子惨死,陛下却秘不发丧,分明是要逼您造反!如今既有先帝密诏,我等出兵名正言顺!"
帐中死寂片刻,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正朝纲!”
声浪震得牛皮大帐簌簌颤抖,火把的光影在朱厚烨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他缓缓闭目。
脑海中闪过儿子儿时蹒跚学步的模样,闪过小皇帝登基时稚嫩的脸庞...
都是血脉宗亲,何至于此!为什么非要弄得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们有多少可战之兵?多少能动,多少不能动?不要隐瞒,说实话!”
“大王,咱们字面上是五十万大军,实际…边军略有不足,骑兵,战兵,算上辅兵,后勤,共计约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