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堂暑假前最后一课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仿佛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员。
他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躺枪。
不过,听到邹通的话,他并没有着急,而是抿嘴一笑。
“邹通同学,我叫门捷,不叫门捷列夫,我没有发明元素周期表。”
“嘿嘿,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说你是门捷列夫了?你是门捷劣夫,恶劣的劣!冻肉生出来的种,怎么可能是良品?”邹通很得意自己刚才电光火石之间想出来的谐音梗。
显得很有文化的样子。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几处笑声,都来自邹通平日里的僚机们。
“我爸生我的时候,还没有去参加人体低温冬眠试验。”门捷倒也不恼,依然细声细语地回答。
“你......”邹通有种一拳打到软棉花之上的感觉。
“好了!邹通,如果今天这堂课是开学第一课,你现在已经被我请出教室了!”戴梓轩喝道。
“嘿嘿......戴老师,这不是最后一堂课了吗?马上放暑假,我也就是活跃活跃气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戴梓轩深呼吸一口气,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又顺手将自己那柔软而偏分在一侧的头发捋了捋。
手指轻触头皮,他心中一声叹息。
白发虽尚未入侵,黑发却已在不断退守阵地。
他没有理会邹通,只是正色冲着台下说道:“各位同学,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有一点我是确定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在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挑战,很多对手,甚至敌人,但是,归根到底,你唯一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你自己体内那个好逸恶劳、永远拒绝长大的小孩。”
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同时冲着教室门口转身走去。
前脚正要迈出大门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角落里的少年。
“门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