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声让众人稳住了心神,二娃子赶紧抱起孩子查看。
周泽也上前:“快送孩子去医院看一下,有没有内伤。”
二娃子阴沉着脸,不吱声。
陈梅看孩子没事反而痛哭起来:“我诅咒她!我诅咒她不得好死,活不过十岁!”
不等她走,这村里人就直接把她赶走,哪里见过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还要诅咒自己的亲生孩子?
二娃子抱着吐血的孩子坐在地上,谁和他说话都不搭理,当然也包括周泽。
周泽叹了口气,只好回到了幼儿园。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幼儿园里的东西都被归整擦拭,想到乡亲们的善良,周泽摩挲着柜子心中滚烫。
他想到了徐登凤的那封信。
信里提到的舆论,文化溢价这几个词深深地刺中他的心脏,这似乎已经成了一套模式,不管是徐登凤一直以来的做法还是当初养猪能成功的决定因素。
写在拿药单上的何止是信,更是给他和铜井村的药方。
救命的山或许也能成为一种文化……
他看向远方,养猪已经是过去式,他要做谁也撼动不了的文化,哪怕天灾人祸。
正想着,婴儿的啼哭逐渐逼近,周泽心中一紧,看向门外。
二娃子抱着孩子朝他走来,后面跟了几个村民,看样子是怕二娃子犯浑,出事了好帮周泽搭把手。
周泽拿起拐杖,也朝他走去。
婴儿嘴角和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哭声像是狂风刮过破布袋让人心慌。
二娃子将孩子固执地递给周泽,周泽愣了下只好接过,他知道二娃子是个有些死脑筋的人,这要是不接,他能举着孩子一晚上。
看到周泽接过孩子,二娃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周泽立刻认出来,那是农药的瓶子。
“二娃子!你干什么?”周泽一叫唤,那几个村民全上前来。
二娃子举着农药指着他们:“都别过来!”
大家踌躇着,看了眼周泽。
周泽只好摆摆手:“二娃子,你别激动,你还有你的女儿。咱们一起带她去市里医院,好吗?”
二娃子望了眼女儿摇摇头,拧开了瓶盖,周泽想要阻拦可手上有孩子,腿脚又不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娃子一口喝下了药水。
刚喝下的瞬间,二娃子就倒在了地上抽搐,鲜血开始从他的嘴角溢出,接着是鼻孔、眼角。
周泽抱着孩子跪下,众人扶起二娃子,二娃子只挥开他们,周泽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说,示意别人去找车,虽然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