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是你的错。”
陈家娴停了一会,主动开口:“我上一份工作,在卓秀集团的长乐坊项目,做项目秘书。”
关晞难掩惊讶地“哦”了一声。
“所以。”陈家娴鼓起勇气,开口,“我要怎样做才能被卓秀集团召回呢。”
她没有错。她对抗自己莫名的羞耻心,以及害怕拒绝的懦弱。
关晞摇头:“可能性不大,现在裁员潮,没有多余的职位,而下一轮裁员将在春节前完成。”她建议,“你不如看看别的机会。”
但陈家娴没有别的机会。
她鼓起勇气,又问:“你需要助理吗。”
关晞拒绝:“我的招聘需求是:高学历,高颜值,高情商。”
陈家娴替自己争取:“我只差高学历。其实我很聪明,我只是没有读书的机会。或许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关晞直白道:“我不在乎聪明,我要名校的毕业证书和校友关系。有些名校生就是靠家里资源堆出来的庸才,但没关系,因为精英,也不过是细节堆叠出来的人设。”
陈家娴有些发怔。
关晞很不客气道:“精英是一场幻觉。公关,金融,咨询……这些行业的学历和履历必须光鲜亮丽,从业者也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只有这样,买家才信任我们,我们才能赚钱。我们贩卖的是大众对精英的幻想,是精英人设背后代表的‘更好’的欲望。”
陈家娴的心渐渐泡在雨水里。
大雨依旧在下。这个世界她依旧无法进入。
关晞说:“你必须要想清楚,什么是你有,而别人没有的——你是谁?”
……
我是谁?
陈家娴想不清楚的,关晞同样想不清楚。
关晞点的面上桌了。
她问陈家娴:“我点的是土豆盖面吗?”
陈家娴核对了一下菜单:“是哦。你在小程序上扫码下单的。”
关晞蹙眉检查小程序,发现是自己点单的时候手滑。
她讨厌土豆。
1997年,下岗潮开始,工厂开始停发工资。
关母经常做茄子拌土豆。
把茄子和土豆蒸熟了,用勺子碾碎,拌大酱。
起初,她们还能用鸡蛋和碎肉丁把大酱炒一炒,等到1999年,她们也下岗了,就只好拌普通大酱了。
下岗补贴和买断工龄的钱迟迟不发。
茄子贵,土豆便宜,关母放的土豆越来越多,又没什么油水。
二十多年以后,关晞面对土豆,依然感觉胃里泛酸。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