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水,再放下茶碗时,脸上已是一片笑意:“胡大人想入阁,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成的。”
胡益知道刘守仁这是要他拿出好处。
他笑道:“陈砚来刘府,想来是逼迫刘阁老开海,不知刘阁老是否答应了?”
刘阁老不置可否。
胡益自顾自继续道:“他虽是孤臣,却也是焦志行的门生,回京后除了面见天子外,头一个拜访的就是焦志行,想来当时就是师生二人商议开海一事。”
“开海一事,朝中多数大臣都同意了,本官也不反对。”
刘守仁瞥向胡益:“此事你拦不住。”
“拦不拦得住,试试不就知晓了?”
胡益笑道。
闻言,刘守仁摇摇头:“胡大人怕是小看了那陈砚,他能让朝中一众大臣答应开海,自有他的手段。”
“不过是拿着印信一类的四处威胁罢了,有几人受此胁迫后会心甘情愿支持他?”
在刘守仁沉吟之际,胡益继续道:“刘阁老虽答应了,也不能保证手底下所有官员都赞同开海。祖制在此,多的是官员不愿意,多的是士子不愿意。陈砚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口,又怎能堵住天下士子之口?”
刘守仁眸光沉静下来,整个人往后微仰,右手无意识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胡益眼角余光将其动作尽收眼底,脸上多了些笑意:“若焦志行任首辅后,干的头一件大事就困难重重,甚至胎死腹中,必声望大损,到时他就算厚着脸皮赖在首辅之位,也难压制刘阁老。”
“此事听之可行,只是开海一事乃是陈砚提议,这位三元公手段层出不穷,既已为了开海做到这一步,他必定会竭尽全力促成开海事成。”
刘守仁意味深长道。
胡益笑容更甚:“纵使他能开海,也必会受到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名声尽毁。”
胡益双手搭在膝盖上,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陈三元的手段看似繁杂,实则极简单,不过是赌敌手不敢与他同归于尽。如此搏命手段,多见于市井。朝堂上众官员处事多会留余地,才让他一次次得逞,实则想要让他的招数失效,只需毁了他的名声,让他再发不出声。”
刘守仁眸光微闪,笑着对胡益道:“胡大人实在高,此事便要托付给胡大人了。”
胡益却笑得无奈:“下官虽是礼部尚书,可这势力实在不足以与首辅大人抗衡。”
言罢,他瞥了眼棋局,笑道:“下官实在疲倦,此局已无法继续,下官便厚着脸皮想和局,刘阁老可答应?”
刘守仁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