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非是虚言。但……那也是太子殿下步局中的一环,在下,只是做了一枚棋子,助殿下完成诱敌之计,惑敌耳目。”
薛绥心头一跳,静听下文。
陆佑安继续道:“陛下沉疴,萧氏党羽遍布朝野,野心昭然若揭。殿下深知,欲除病灶,必破脓疮。”
他顿了顿,看向薛绥,“舒大夫妙手回春,早已稳住了陛下的病情。于是殿下借机抽身征西,引萧氏入局……萧琰野心勃勃,却刚愎多疑。殿下以身作饵,奇袭鹰愁涧,焚其粮草,逼他狗急跳墙,京中朋党也势必按捺不住,乘着陛下病重,图谋逼宫……到那时让陛下苏醒,便断了萧氏的后路……”
陆佑安的声音格外冷静。
“至于贤王……我祖父对贤王有旧恩,但从未想过挟恩图报。然而天下汹汹,社稷危殆,贤王殿下心中自有明镜。太子殿下此番……也是给贤王一个选择的机会和立场。既是借刀,也是聚天下之力,共诛国贼……让世人看清,谁在保境安民,谁在祸乱山河?”
薛绥静静听着。
夜风拂过她面上的轻纱,飘动不休。
陆佑安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盘桓许久的诸多关窍。
天枢“尽力救治”的崇昭帝,会在关键时醒来。李肇看似冒险的亲征,萧文远裹挟李桓、李炎发动宫变,承庆太后推波助澜,俞千山阵前斩马坤,接管大军……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一条清晰的线串联起来——
逼反萧氏,毕其功于一役。
好大的局,好稳的手。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端王。”陆佑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叹息,“太子离京,陛下病重,太后干政,本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原以为,端王会按捺不住,与萧氏里应外合,借机夺权。不料,他竟按兵不动,反倒躲过一劫。”
薛绥唇角微勾。
想到那日李桓在她面前说的话,不由淡淡一笑。
“此人心性深沉,极能隐忍,图谋之深远,恐更在萧琰之上。”
陆佑安点点头:“太子殿下也说,端王才是劲敌,不得不防。但在下以为,端王素来隐忍低调,幸许当真没有夺嫡之心……?”
薛绥默然。
李桓被强压下的野心,如同冰层下的暗流,不会就此沉寂,只会更加汹涌危险。
正说着话,只见背后帐帘掀动。
李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一眼便看到月下并肩而立的两人,大步走了过来。
“在说什么?”
他语气自然,目光在薛绥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