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媳,在孟时岚的陪伴下,逐渐适应了京城的生活。
她们绝口不提边关的战事,也不问贺琢的去向,每日只是含饴弄孙,料理家常,仿佛真的只是来京城暂住。
这一日,贺母看着窗外被风卷起的落叶,忽然想起一事。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得给孩子们添置些过冬的新衣了。”
说着,她拉着孟时岚的手,慈爱地笑道,“咱们初来乍到,对京城的布庄也不熟,还得劳烦时岚,带我们去逛逛。”
孟时岚笑着应下。
贺家大儿媳也道,“是该添置了,三弟也该做两身厚实的冬衣,他那性子,整日在外头跑,可别冻着了。”
话音刚落,贺母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她像是才想起来,那个最让她挂心的小儿子,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了。
“琢儿呢?”
贺母环顾四周,眼中瞬间漫上了担忧。
“这孩子,怎么一连好几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前几日还说带我去城南听戏,一转眼人又没影了!”
孟时岚的心,咯噔一下。
贺家大嫂连忙安抚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弟的性子,野马似的,哪里拴得住?”
二嫂也跟着劝,“是啊娘,以前在边州的时候,他不也是这样?说不定是跟哪个朋友出去打猎了,十天半月不回营也是常有的事,您就放宽心吧。”
孟时岚见状,也忙笑着打圆场,“伯母,您放心,三公子武艺高强,又是跟着郭凡一起的,在京城断不会出什么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贺母续上热茶。
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挥之不去的沉重。
查抄敌国暗桩,这是何等凶险之事!
刀光剑影,步步杀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看着贺母和两位嫂嫂。
她们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这就是武将的家眷。
丈夫,儿子,兄弟,在沙场之上,在暗处之中,与死神共舞,九死一生。
而她们,作为他们最亲近的人,能做的,却只有等待。
她们心中纵有万般担忧,也绝不能日日将愁苦写在脸上,让远方的亲人,再多一份牵挂。
那份深埋在笑容之下的坚韧与酸楚,让孟时岚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贺母在儿媳和孟时岚的轮番劝慰下,神色稍缓,勉强地点了点头。
“罢了,由他去吧,这么大的人了,总饿不着自己。”
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