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识时务,日后海运不是她的,楚州河运也不是她的。
还有泠阁发生的一切,都将是最后清算她的一把刀。
周从显在这里留了七八日。
所以,这些诏令都是一起发来的。
陛下什么都计划好了。
只看她是不是个能够审时度势的人。
想到这儿,她的后背一片冰凉。
“周大人放心,泠阁日后诚信经营……”
周从显笑了,“那些不都是公孙敞在楚州受贿敛财之便利吗。”
这口锅要扣在公孙敞的头上。
汪情愣了下,“是、是!民女明白!”
一直在外面的姚十三听得清清楚楚,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多轻的一句话呀。
若周从显不是高官大员。
若公孙敞没有这么贪得无厌惹得陛下赶尽杀绝。
是不是现在在泠阁的暗室被打,被训的人就是他们了。
原来罪过是可以用功相抵的。
泠阁上下,殒命多少人,地下是不是也是白骨森森。
却没有人能为他们说话了。
屋里该谢恩的谢恩,该领旨的领旨。
汪情站起来后,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契书。
“周大人,这是两艘船的契书,一个货船,一个淘换下来的战船,只是民女还没来得及改建。”
“民女便不费这个功夫了,您开回去自己改吧。”
话是这样说。
船是故意没有改的。
周从显来做什么,她和公孙敞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不是公孙敞的野心越来越肥,她也不会当机立断地周从显合作。
周从显接过船契,“行,两艘船多少钱银。”
汪情也笑了下,“周大人贵人多忘事,钱早就已经给了。”
能得笔下的手书牌匾,千金不换!
日后在楚州河域,谁还敢说她汪情只是一介女流!
周从显笑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姚十三看着笑声阵阵的屋子。
她抿紧了唇,转身就出了牡丹园。
虚伪。
都是一样的虚伪!
“等等!”汪令嫣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