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掰扯掰扯扣多少工钱的老板娘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见她越哭越狠、半天也停不下来,老板娘两眼一瞪、双手一叉腰冲她道:“行了行了,这个碗就不扣你工钱,再哭就别在我这干了!”
“真、真的不扣吗?”沈疏晚抽噎着止住了眼泪,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问道。
老板娘强调道:“就这个不扣,之前摔的那两个还是照样。”
沈疏晚抹了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那,那我明天还能来吗?”
糟心。
老板娘心梗地扫了眼地上的碎碗,又看了眼泪眼汪汪的沈疏晚,摆了摆手:“再摔一个,就别来了!”
“谢谢姨!”沈疏晚顶着满脸的泪痕,朝她鞠了一躬。
“地上麻溜点自己扫干净。”
老板娘看着沈疏晚生疏的动作,眼不见心不烦地离开了。
真是自己找罪受,一时心软,招来了这么个冤家。
……
天还摸黑着,街上已经有人开始起来干活了。
沈疏晚也早早就蹲在了印刷厂外面,跟其他人一起等今天的报纸,顺便解决掉今天的早饭。
不敢吃得太好,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都是特意将馒头拍扁了才带上的。
吃得时候,还得时刻注意纸厂会不会提前开,免得起来迟了,被其他人“不小心”抢了前面的位置。
这种卖报的活儿,自然是越早拿到报纸,才能卖得越快。
当然这个前面的位置也是相对而言的,再往前,最靠近大门那块地儿是要额外付费的,起得多早都是没用的。
孤身一人了才知道,真的哪儿哪儿都要花钱。
想要站在最前面提前拿走报纸,得花钱。
想要去繁华的地界叫卖,得花钱。
偶尔碰上了街上的头头,其实也就是些地痞流氓混混,也得花钱。
要不是当初系统留下的饭盒帮她省下了每日的饭钱,最初遇上的老板娘面冷心热又给她提供了睡觉的铺子,她估计这一年都攒不下2银元。
就这,还是她已经干了三份工的结果。
每日凌晨起床排队拿当天的报纸,卖到中午再去餐馆洗盘子,忙完后将剩下的报纸卖掉再赶去百乐门卖烟。
百乐门是这儿有名的歌舞厅,楼上还有赌厅和包厢。
想上去不仅要交一笔进门费,每月还得给抽成,当然如果卖得好,收益自然也是会比歌舞厅要来得更多些。
不过沈疏晚也只敢在舞厅的边缘卖卖烟,往上走赌厅里鱼龙混杂就更乱了,她还是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