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泽罗睁开眼,对上了伊芙猩红的双眼。
“我问你,为什么不动手!”
“你……”泽罗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欲言又止。
伊芙眼底复杂的神情浓郁得几乎凝成水:“怎么,看到我恢复理智了很惊讶,告诉我,曼德拉草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泽罗眸光微颤着移开目光,语气平淡道。
“呵,是啊,我早该猜到的,在你死的时候我就该猜到的。”
伊芙讽刺地笑笑,“我早该猜到,这该死的草就是用来刺激血族产生吸血的欲望的,对巫族没有半点作用,那迷药对你也没用是不是!”
泽罗回道:“我常年跟药材打交道,无论什么药对我都没什么用。”
“那天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是不是?”伊芙眼根微湿,捏着被子的力气大得快要将它撕碎。
“是,但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了。”
泽罗看上去似有些无奈,嘴角的笑意丝丝缕缕地漫溢开:“一开始只是有些怀疑,后来才确定。”
“毕竟不管是忽高忽低的体温,还是屋后没处理好的食物,亦或者控制不住突然冒出来的牙齿,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会拥有的。”
伊芙咬着下唇,看起来又气又恼,声线却悄悄染上了哽咽: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血族,那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为什么要故意骗我巫族的弱点?”
“为什么要故意喊我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没事却还要放任我……你难道不知道血被我吸干了是会死的吗!”
泽罗眸光深沉,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她滑落脸颊的泪珠:“我知道。”
他看向窗外,树荫斑驳,圆月低垂,冷白如玉的脸一半洒落月光,留另一半在黑夜中沉沦,眼里如深渊般死寂。
“那日的话并非全是假话。”
“巫族之人每逢月圆便要受诅咒所胁,忍受钻心之痛。”
“每每月圆,都恨不得自我了结,但又实在不甘心,总想着能寻到办法。”
“我自然也是如此,那时自诩对药材颇有研究,便从族地里搬了出来,开始四处寻找奇花异草,寻一个破解之法。”
伊芙踌躇再三,试探开口:“那你找到了?”
“自然没有。”
泽罗说着嘴角又扯出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隐约染上了自嘲和苦涩:
“无数次失败后,我想我高估了自己,我可能根本没办法制出解药。”
伊芙懊恼地揪着发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