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皇将帕子浸入冷水中,轻轻拧至半干,而后小心翼翼地敷在魏劭滚烫的额头。
魏劭双眉紧锁,似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魔,细密的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不住地呢喃着:“兄长…别走……”
苏娥皇见状,心疼不已,她轻轻握住魏劭的手,轻声道。
苏娥皇“仲麟别怕,嫂嫂在这里呢。”
苏娥皇“嫂嫂会一直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更鼓沉沉敲过五下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微光。
魏劭终于在高热中陷入沉沉昏睡,紧皱的眉峰缓缓舒展,却仍下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角。
苏娥皇轻轻抽出被汗浸湿的衣袖,起身时,她才惊觉双腿早已麻木不堪,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跌撞着向前扑去,好在及时扶住了案几,才稳住身形。
苏娥皇拖着麻木的双腿,缓缓踏出房门。
刹那间,晨风裹挟着砂砾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鬓间的碎发。
苏娥皇下意识地抬手,颤抖的指尖抚过腰间,取出那半块羊脂玉佩。
玉色温润如初,却再映不出当年魏保将玉佩一分为二时,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
苏娥皇“说好让我等你回来的……”
她将玉佩贴在心口,温热的泪水砸在玉面上,晕开一道道晶莹的水痕。
苏娥皇“伯功,你真是个骗子。”
在苏娥皇的悉心照料下,魏劭的病情逐渐有了起色。
魏劭乃是老巍侯魏伦的孙子,按照常理,继承巍侯之位本是顺理成章、板上钉钉的事。
然而,彼时的他年仅八岁,资历与威望皆不足以使众人信服。
以魏典为首的一众势力,坚决拒绝让这样一个懵懂的八岁幼童成为他们的主公。
面对如此困境,魏劭却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去了孩童的稚气,迅速成长起来。
他以雷霆手段,恩威并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最终勉强承认他主公的地位。
再加上徐太夫人在背后全力助力,多方周旋,魏劭最终立下“诛李肃,灭乔族”的誓言,登上了巍侯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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