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久久不散。
他闭上眼,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她脖颈肌肤的错觉。
那么纤细脆弱,在他手下微微颤抖着。
她当时睡着,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无意识的轻吟飘进他耳朵里,还有衣领间不经意泄露出的一抹莹白,在昏光里晃得人眼晕。
画面碎片不受控制地拼凑,点燃某种隐秘的渴望。
可一想到这样的她,早已名花有主,所有的美好与温存都属于另一个男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躁便堵在胸口,闷得发慌。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不远处巷子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喊和求饶声,撕破了夜的宁静。
熙旺本能地蹙眉,对这种街头烂事毫无兴趣。
然而,那求饶的男声却莫名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鬼使神差地,他脚步一顿,悄无声息地移至天台边缘,向下望去。
昏黑的巷子里,几个身影推搡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熙旺眯起眼,看清了那张写满恐惧的脸。
是何非,李木子的那个老公。
自从对李木子上心后,他几乎下意识地关注了她的一切,自然也认得她身边这个男人的模样。
每次见到他们并肩出现,他心底那点不适就会悄然蔓延。
他耐着性子,隐在暗处冷眼旁观。
听了几句,便明白了大概。
何非显然是个赌瘾深重的家伙,竟瞒着李木子在外欠下了巨额高利贷,此刻正被债主K哥带人围堵,数额高达一千万。
何非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抱着一个彪形大汉的腿不住哀求。
何非“K哥!K哥您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何非“我一定能弄到钱!一定能的!您信我这一次!”
那位被称作K哥的男人,脸上横肉丛生,带着一道狰狞的疤,闻言只是嗤笑一声,一脚踹开他:“信你?老子信你多少次了?拿不出钱,就拿别的东西抵!”
阴影中,熙旺缓缓直起身。
夜色在他眼底沉淀成浓稠的墨色,一个念头悄然浮起,让他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这倒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