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汪硕睡得正沉,忽然觉得鼻子被什么东西捏住了,闷得喘不过气,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汪朕正屈着手指,轻轻捏着她的鼻尖。
汪硕·“哥,你干嘛呀!”
她坐起来,睡裙的吊带顺着肩膀滑下去,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头,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汪朕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鼻尖的温热。
汪朕“快起来。”
汪朕“你不是最近总失眠?我知道个老中医,口碑很好,去看看。”
汪硕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把滑落的吊带拉回去。
她有双相情感障碍和重度焦虑症,失眠不过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症状。
汪硕·“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双相情感障碍加重度焦虑,哪是几副中药就能调理好的?”
汪朕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只吐出两个字。
汪朕“听话。”
汪硕知道拗不过他,只好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应。
汪硕·“知道了知道了。”
顿了顿,她抬起头,耳朵尖有点红。
汪硕·“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收拾妥当,汪朕带着汪硕往社区诊所去。
离着还有段距离,就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草药香,混着陈年艾草的烟熏气,钻进鼻腔时带着点微苦的暖意。
刚走到诊所门口,就见一对老夫妇相携着走出来,老爷子手里还攥着包刚抓的草药,老太太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
汪硕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踏实,能得这些经了大半辈子世事的长辈认可,想来是有些真本事的。
只是这场景莫名地勾起了她的思绪。
她有点想她的小帅医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汪朕挂的是“何医生”的号。
候诊的长凳上坐满了人,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间或夹杂着几个陪诊的年轻人,队伍排得不短。
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