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唯一的灯泡悬在头顶,光线昏黄,勉强勾勒出两个沉默的身影。
池骋和郭城宇各自握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光,空气里只有冰块碰撞的轻响。
最终还是郭城宇先打破了僵局,声音在低矮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空荡。
郭城宇“你和汪硕……和好了?”
池骋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下一秒,玻璃杯被他重重掼在茶几上,“哐当”一声脆响惊得空气都震颤起来。
酒液溅出杯口,在深色的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湿痕,他嗤笑一声,眼底翻着未熄的火。
池骋“怎么?我和她和好,你不高兴?”
郭城宇“怎么可能?”
郭城宇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可在池骋眼里,那副平静的模样比任何反驳都更刺眼。
六年前的画面骤然撞进脑海。
郭城宇惊慌失措的脸,凌乱的床单,还有汪硕裹着被子时冷漠的眼神。
紧接着又是前几日的纠缠,她在他怀里喘息,舌尖滚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旧恨新怨像野草般疯长,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池骋“郭城宇,你少他妈装了!”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郭城宇。
池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从六年前我和汪硕在一起时就藏不住!”
池骋“图书馆里,我给她讲题,你总能‘恰巧’搬着书坐旁边。”
池骋“我们计划半个月的海边旅行,你一句’正好顺路’,就硬挤进同一间民宿!”
池骋“我当是兄弟间的玩笑,忍了,让了……现在才他妈明白,你只差没扒着门缝看我们上床了!”
池骋“你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贴着我们,粘着我们,有没有问过我和她愿不愿意?”
池骋“那时候我把你当兄弟……现在回头看看,我他妈就是个跳梁小丑!”
郭城宇眼底最后一丝隐忍轰然碎裂,积压多年的不甘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