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的眼神从一开始惊艳于李长念的样貌,到如今竟然还带着十分的敬意。
百里东君“这酒……这酒绝了!姑娘,这酒是你酿的?用的什么方子?水是何处山泉?这梨花的香气,冷而不艳,清而不薄……”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脏兮兮的脸上焕发出一种近乎虔诚的光彩,那是酒徒遇到绝世佳酿时才会有的狂热和痴迷。
之前的饥饿和窘迫似乎都被这口酒暂时驱散了,只剩下对杯中物的纯粹惊叹。
李长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专业劲儿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星子。
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瞬间变了个人的小酒鬼。
李长念“你这人,倒是有趣。刚还饿得要啃树皮,一口酒下肚,倒成了行家?”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又红了红,但目光依旧灼热地黏在酒葫芦上,嘿嘿傻笑了两声。
百里东君“好酒就是好酒嘛!”
少年眼睛都直了,又带着讨好的意味看着她手中的酒葫芦。
李长念见他比吃烤鸡还激动于这酒,于是就大方的把酒葫芦整个给了他。
百里东君“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
怎么就救命之恩了??
李长念被少年这夸张的模样整不会了。
但百里东君却直接“咕咚!咕咚!” 的喝了起来。
酒液入喉,一股清冽甘甜直冲肺腑,随即是梨花特有的温软甜香层层绽放,最后化作一股熨帖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连多日奔波的疲惫都似乎被这琼浆玉液冲刷干净。
他闭上眼,长长地、满足地喟叹一声,脸上尽是纯粹的、近乎神圣的愉悦。
他睁开眼,看向李长念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真诚的赞叹。
又连忙放下葫芦,胡乱用还算干净的袖口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和呛出的泪花,努力想摆出点体面样子。
百里东君“在下……白东君。”
他不敢报真名,怕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脑子里灵光一闪,把姓氏拆了,临时胡诌了个名字。
百里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