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包带着人间烟火气的桂花糖糕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愫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白九思依旧沉默寡言,但周身那拒人千里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些许。
他不再仅仅是医馆角落里一尊冰冷的“守护神”,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安念忙碌的身影.
在她需要递药或者搬动重物时,总能恰到好处地“恰好”出现。
安念心尖儿上那点隐秘的甜意尚未化开,便被骤然汹涌而来的病患潮彻底淹没。
城东的瘟疫如同跗骨之蛆,恐慌的气息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医馆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咳嗽声、呻吟声、孩童的啼哭声日夜不息。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药味和一种隐约令人不安的腐败气息。
安念忙得像只陀螺,诊脉、抓药、施针、安抚,小小的身影在病患间穿梭,常常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她对待每一位病患都一视同仁,尽心尽力,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孩,抑或是正值壮年的男子。
白九思的眉头越蹙越紧。
他看着她对别人展露温和的笑颜,看着她耐心地搀扶步履蹒跚的老人,看着她温柔地哄着啼哭的孩子……
这些画面,在以前或许只是她身为土地神和医者的本分,可如今落在他眼里,却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着他那颗刚刚懂得悸动的心。
尤其当他看到那些需要脱衣施针、或是由她亲手照顾擦汗喂药的青壮年男子时,一股极其陌生又极其强烈的灼热感便猛地冲上他的颅顶。
这天午后,医馆内人声鼎沸,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
一个因高热惊厥而浑身抽搐的年轻樵夫被抬了进来,他衣衫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气息急促紊乱。
安念“解开他上衣散热,按住他,我要立刻施针定惊。”
安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她迅速取出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