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与燕迟的婚期,与太子、成王的婚事不过相差数日。
府中红绸未撤,两人正享着婚假的甜蜜,东宫与成王府却不见半分喜气。
太子燕彻终日为皇后幽禁之事忧心忡忡,眉宇间愁云不展;成王燕麒则因娶了不心仪的冯沉碧,心中积郁难平,竟在婚前将秦湘纳入府中,摆明了要给新妇添堵。
这般暗流涌动中,一道惊雷自宫中炸响:太子燕彻因“殿前失仪”被废,被圈禁在宗正寺。
消息传到睿王府,睿王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顿,眉头紧锁:“彻儿那般风雅宽厚的性子,怎会做出殿前失仪之事?皇兄怎会如此绝情?”
蓝青和燕迟对视一眼,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睿王起身在厅中快步踱步,怒气冲冲地斥道,“定是燕麒那小子在旁搬弄是非,才让皇兄误会了彻儿!不行,我得进宫一趟,当面跟皇兄说清楚!”
说罢便扬声唤管家取朝服,架势已是箭在弦上。
蓝青与燕迟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叹,看来这层窗户纸,终究是瞒不住了。
燕迟连忙拦下欲往外走的管家,沉声道:“所有人都退下。”
蓝青则默契地放出鬼仆,悄无声息地守在院外,严防隔墙有耳。
睿王见两人神色凝重,又被死死拦住去路,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你们这是做什么?莫非有什么事瞒着我?”
燕迟深吸一口气,终将假皇帝篡位、真帝已亡的惊天真相和盘托出。
“轰 ——”
睿王如遭雷击,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微微颤抖,口中喃喃:“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皇兄对他日渐疏远猜忌,怪不得盯着朔西军权不放,怪不得朝堂之上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片刻后,积压的震惊化作滔天怒火。
他猛地拍向桌案,上好的紫檀木桌面被震得嗡嗡作响,杯盏叮当。
“无耻小人!”
他双目赤红,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太子哥哥何等宽和仁厚,当年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最是疼彻儿这个孩儿!我回京后听闻帝后失和、兄弟相争,还只当是岁月磨人,却原来……原来太子哥哥早就遭了毒手!”
燕迟见睿王一副要冲进宫拼命的架势,连忙出言阻拦。
“父王息怒,此事皇祖母她……亦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