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甫叹:“千峰,如果你没有在尤金身边呆那两年,你今天还是可以挥马六,但是你只会安德拉什那一套。”
唐千峰:“可是韵儿现在需要的不是技术上的东西,车琳这个孩子给我的感觉是天生的,她是属于天生会弹琴的那种人,去年夏令营的闭幕式上,我就注意到她了,她对音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
唐中甫再叹:“你没有当过老师,你理解不了在一名老师的眼里,不同的学生是什么样的,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教,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你知道在李安是怎么教车琳的吗?”
“我相信他和我们一样,都看到了车琳的潜质。”
“还是我刚才的问题,如果车琳是赵韦林的学生,昨晚的舞台上,车琳是不是能弹出这样的贝多芬。”
唐千峰没办法否认:“不能。”
唐中甫:“赵韦林会严令禁止车琳这么弹,并且是从一开始就会杜绝车琳的想法,那他会教车琳怎么弹,看看孙文君那个孩子,我们就有答案了。”
唐千峰:“我觉得您不能只拿一个学生来作对比,您别忘了赵韦林还有一个学生叫李明泽,”
唐中甫笑了笑:“我倒是想听听李安到时候怎么评价李明泽。”
唐千峰:“您这是已经决心要把韵儿交给李安了。”
唐中甫:“对,车琳能拿到四名外国评委的满分,两个波兰人,两个俄国人,这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况且李安演奏的勃拉姆斯我在我听来绝对不是正统的俄派奏法,他有德奥的精神在里面,这就说明他在风格上已经找到了一种融合的平衡点。”
“最重要的一点,他会引导,会把最大的空间留给孩子。”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昨天,每个孩子上场都带着严肃的表情,只有车琳这个孩子笑容满面,她为什么那么开心,一点都不紧张。”
“我相信这是她的老师带来的,我不相信这也是与生俱来的,你我都清楚,舞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而天才最缺少的就是一个适合的成长环境。”
说着唐中甫第三次叹息,“这些年我们把韵儿藏得太严密了,让她几乎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所以当时我决定把她送到莫斯科,让她脱离家庭,给她自由,后面又让她去柏林,算算这已经过快九个月了,事实证明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她。”
唐千峰:“那就回来,留在家也好,以后每周辛苦一下李安,我信李安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唐中甫摆手:“这次我还是打算把韵儿出去。”
唐千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