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吏员从腰间抽出毛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圈,将文书递了回来:
“若是想要多停一些时日也可,要找我来画圈,否则出港会麻烦。”
“是是是,多谢大人!”
陈景义连忙躬身,只觉得心情舒畅。
南直隶就是不一样,这是他一路行来最顺利的一次,
没有被为难,也没有仔细检查,甚至连要钱都十分有规矩。
而且,他看这年轻吏员气质甚佳,想来出身富贵,
若不是和光同尘,这一贯钱可能都不会收。
年轻吏员很快离开,
等他站到岸上时,又拿出了腰间的大喇叭,指挥下一艘船入港。
陈景义看向身后收拾好行李的十余人:
“孙掌柜,快些走吧,等到傍晚我们才会下船,
这样就算是我们被发现了,你们也有辗转腾挪的时间。”
孙掌柜嘴唇紧抿,轻轻点了点头:
“告辞!”
十几人相继离船,整个甲板上一下子空洞了许多,气氛也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变得凝重。
陈景义看着眼前的诸多弟兄,沉声开口:
“都回去写封信吧,晚上离船后,送去驿站。”
一众装扮成伙计的军卒沉默不语,
神情中并没有畏惧,也没有忐忑,有的只是淡然。
他们在军中都是最精锐的斥候、暗探,
每一战都在刀口舔血,
对于死亡,他们心中早已经没了畏惧。
甚至,当真正要来临之时,
他们还有几分期待。
见他们还愣在原地,陈景义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还有何事?”
一个个神情凝重的军卒这才面容舒缓,
有的露出笑容,有的露出感慨。
在扫视一圈之后,
他们涌回了船舱,一切都是静谧无声。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临近傍晚,徐州城北城门外,入城商贾已经没有多少,
而是开始原地驻扎,准备明日再排队入城。
而出城的商贾源源不断涌出,
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趁着世间还有光亮,抓紧赶路。
整个城门外的官道并没有白日那般热闹与喧嚣,
反而多了一些夕阳西下的慵懒。
只是天气的闷热并没有褪去,让不少人汗流浃背,
忙碌一天的吏员靠在拒马上,煽动着衣服,以此来驱散燥热,
只需要等到太阳落山,
他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