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下过雨了,怎么好端端地又要下?真是造孽!”
“大人,好在陈桥镇的河水不算湍急,堤坝塌得还不快,
我听一些民夫说,若是在湍急的地方,
一塌就是全部,像咱们站在堤坝上面,一下子就要被淹没。”
“说的什么胡话,现在新修的都是土石坝和砌石坝,
只会一点点垮,哪会一下子就塌,
放心吧你,咱们站在这很安全。”
李至刚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沈藻对于此言有些不相信,
他转动视线,发现除了都司给配备的十名守卫军卒之外,
其余人对这大坝最前端都是敬而远之。
整个距离溃口三丈的距离,加上他才只有十二个人。
一时间,沈藻欲哭无泪,有些想回京了,
这黄河水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要把小命丢在这。
他拿出一个烧饼,想要打扫一下上面的泥灰,
发现手更脏,索性就这么吃了
只不过他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咬到石头。
李至刚这时发问:
“舆情如何?坊间传言有没有得到控制?”
沈藻神情又是一黯,摇了摇头,神情萎靡:
“大人啊,除了堤坝上的民夫,
旁人都骂你是扫把星,走到哪祸害到哪。
刚来朱仙镇把那里搅和得一团糟,
现在堤坝又垮了,咱们的名声可算是臭了。
听说已经有人聚集开始在衙门闹了,说是要让您离开这里。”
李至刚额头青筋狂跳,眼中闪过恼怒,破口大骂:
“朱仙镇的事跟本官也有什么关系!”
沈藻无奈说道:
“奸人作乱用的是防汛名头,
现在整个开封都知道大人来是为了治水、修堤坝,
是钦差大臣,不骂大人还能骂谁”
说罢,沈藻凑近了一些,低声道:
“大人,小侄还打探了,
一开始消息是从漕帮传出来的,说是你耽误了他们干活,
后来就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怪,
最后到了这陈桥镇,大人您就十恶不赦了。”
“妈的.本官把老命都豁出去了,还不招好,真是荒谬!!”
李至刚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饼,
看了看身上已经发黑的绯袍,心中叫苦。
四品官已经要直面一方,承受各方的压力,远比五品官要难做得多。
他一边咬着大饼,一边看着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河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