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又落了下来。
“啪!”
血痕显现,铁刺在他的血肉上肆意划动,带走一层层皮肉。
“说,说,说,我说!!”
匡晓飞挺直身体,连忙喊道。
“是盐、茶,还有铁器!”
张怀安猛地坐直身子,脸色凝重。
他出身京城名门,
从小听父亲张铨讲过无数走私的事情。
对于草原,最重要的是管控盐、铁、茶、糖。
这样一来,
草原人就会自己把自己活死。
而现在,走私的竟然是如此重要物资,还敢加以隐瞒!
张怀安站起身,
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案,背后必然牵扯众多。
“东西从哪来,运送到哪?是哪一方接收?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匡晓飞的身体不停地哆嗦。
但心理防线一旦崩溃,
就难以再坚守。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物资的来源和去向,一旁的军中文书赶忙记录,下笔如飞。
张怀安眨了眨眼睛,
踱步到匡晓飞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东西是从北平府来的,你知道幕后东家是谁吗?”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迎着张怀安冰冷的目光,
匡晓飞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道:
“我只知道是一些前朝权贵,
他们和草原有一些联系…
具体是谁,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小人只是一个经历,负责处理文书,哪里能知道这种机密。”
张怀安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来,签字画押。”
翌日清晨,
大宁的天亮得格外晚。
辰时初了,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空依旧一片漆黑。
陆云逸保持在京城时的习惯,没有晚起,早早来到了衙门。
衙门里已经有一些吏员提前到来,朝着都司后的食堂走去。
大宁地处北疆,地广人稀且天气寒冷,所以都司有许多隐性福利。
比如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都司食堂免费享用,而且伙食还很丰富,就是为了留住人。
陆云逸也来到了食堂。
一间宽敞的屋子里,
已经有三四十人就座。
饭菜的热气在屋内弥漫着。
陆云逸走进来后,
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一滞。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有些吏员甚至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