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胆战心惊地走了过来,
五官扭曲,心中叫苦不迭。
他只是一个七品的推官啊,
怎么现在莫名成了岳州府主持大局之人,
而且,还要与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将领打交道。
怀揣着复杂无比的心绪,
他在三人不远处站定,隔得远远双手作揖,用力躬身:
“启禀曹国公,诸多事宜已经准备完全,
一干大罪也悉数定下,敢问曹国公,可否开始?”
三人回头看去,李景隆见他如此模样,笑了笑:
“你叫隗杰是吧。”
老者又将身体低了一些:
“回禀曹国公,下官名为隗杰,添为岳州府七品推官。”
李景隆点了点头:“不错,本公翻遍这些人的银钱往来,
发现上上下下的衙门中,也就以你为首的几人没有拿银子,很好。”
隗杰心中酸楚,老泪纵横,只觉得多年坚持得以被理解。
“回禀曹国公,下官虽为前朝举人,
但亦是读书人,知礼义廉耻,
面对府衙内的诸多恶事,下官无能为力也不敢检举,
只得苟且偷生,下官惭愧。”
李景隆摆了摆手:
“快快起来,官场之中能坚持本心已是不易。
你与冯大人都是大明朝的好官,
等本公回京后,会与陛下太子说此事的,尔等的坚持,不会白费。”
隗杰嘴唇翕动,眼眸颤抖:
“多谢曹国公”
“好了,擂鼓鸣金,本公今日要为这岳州府还一个朗朗乾坤!”
“是!”
咚咚咚——
沉闷的擂鼓声猛地从中心广场四周响起,震耳欲聋。
声音一经传出,百姓们屏息凝视,看向前方。
在前方临时搭建的“公堂”之上,
已经出现了衙役以及判官,
还有一些身穿红衣,手持大刀的刽子手!
“公堂”上,身着官服、面容严峻的推官隗杰缓缓坐下,
他身旁站着几位手持笔录的衙役。
隗杰面露复杂,七品推官本就掌推勾狱讼之事,
但平日处置的都是府内的一些寻常案件,
审的都是民与商,没有审过官。
但赶鸭子上架,也容不得他推脱。
深吸了一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
“今日,本官隗杰,受曹国公之命,
于此地审理湖广右布政使陈志泽、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