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淡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邃。
“该您了。”
老者看着棋局,面无表情:
“京城的消息来了,空缺多年的户部尚书之位由户部左侍郎杨靖担任,
新任工部右侍郎秦逵,为本部尚书。”
花解语脸色如常,淡淡开口:
“我对朝堂上的事并不感兴趣,
那些大人物的死活也与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青楼掌柜。”
林老先生笑了笑,落下一枚黑子:
“老夫感兴趣,但又不知与谁说,只能与你说,
老夫说,你听,听不听得进去,老夫不介意。”
“从天罚之事掀起,到如今已经三个月了,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
在军械上动过手脚的前工部右侍郎陈广松,
家中老小上上下下百余口,一个都没活下来。
礼部两个侍郎被免,而后被御史弹劾,落得什么下场还未可知。
就连礼部尚书李原名,也官职不保,
被今上大肆训斥,已经有了告老还乡之心。
此等六部九卿的变动,
左都御史詹徽在其中出了大力,
你可能不知道,他背后就是太子殿下,也可以说是陛下。
另外,从各地汇聚的讯息来看,今年被抄没的人远超以往数倍,简直骇人听闻。”
花解语眼眸微抬,眼中闪过一丝慵懒:
“哪年不查抄几个官员,多虑了。”
老者连连摇头,嘴角勾起笑容:
“不不不今年不同以往,人格外多,仅仅是能叫上名姓的,就不止百人。
西安前卫指挥使王纲被诛、
豫府左长史饶昶、右长史杨原因失职被诛、
北平都司佥事赵崇武因通敌叛国被诛、
应天知府钱文礼因贪污赈灾款被诛、
大理寺少卿张怀德因徇私舞弊被诛、
福建布政使司右参议林之远因纵寇扰民被诛、
广东按察使司佥事陈启文因刑讯逼供致无辜者死被诛、
两浙都转运盐使司副使赵启因勾结盐枭被诛、
浙江按察使司佥事李华因徇私枉法被诛、
浙江布政使司参议张谦因虚报灾情冒领救灾款被诛、
南直隶松江府同知王鑫因贪污公款被诛、
南直隶学政周显因科场舞弊被诛”
随着老者口中吐出一个个名字,
原本气氛和煦的凉亭内也变得凝重,
花解语即便是再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也知道事情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