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都是你的东西,想想都招笑啊。”
那姓莫的伙计发出了一声喝斥:
“老陈,不想活了?
东家三令五申不得提及此事,
若是让人知道你在背后非议,不知要怎么收拾你。”
先前那人马上将笑容收了起来,有些懊悔地拍了拍嘴,怎么能忘了忌讳。
得益于熊承宇,他们都知道了一些肮脏事,
至于如何得知的..十分简单。
在他刚来时对他好一些,套话即可。
毕竟,一个富家少爷沦落到如此境地,经历让人好奇。
似是说到了忌讳,无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在默默干活。
熊承宇也默默地站了起来,开始拿着三脚插,费力地插着草料。
两个时辰后,老陈将最后一朵草料放入压槽,发出了一声大喊:
“啊干完了!!!”
很快,一众伙计也陆续干完了手中活计,
看了看还在那里卖力插草的熊承宇
有的轻蔑一笑,有的蕴含复杂,还有几分不忍。
“熊瘸子,快一点干,力争今夜不睡在草垛里。”陈姓伙计忍不住出言讥讽。
熊承宇听后只是抿了抿嘴,牙齿紧咬嘴唇,
感受着嘴尖的一抹腥甜,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长插。
工坊有规矩,每日要做完所有活计才能离开。
即便是健壮的活计卖力地干,也至多能省出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而他熊承宇,更为艰难。
即便是卖力地干,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也要比旁人晚走两个时辰,几乎一月中大半时间都要睡在草垛中。
无他,干得慢,有宵禁。
随着一个个伙计离开,熊承宇心中的巨石松开了一些。
他害怕与人接触,害怕与他们说话。
在夜深人静无人时,虽然也难过,但少了耳旁的讥讽,总能好受一些。
就在这时,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最里边那姓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停在他身前。
没有过多言语,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有些发黄发黑的果子,塞了过来。
“中午掌柜的发的,你在干活,我替你拿了。”
“早些干,今晚可能要下雨,睡在草垛里会着凉,掌柜的可不会给你治。”
脚步声渐行渐远,熊承宇看着果子。
他终于无法支撑,踉跄两步,瘫坐在地,脑袋扬起,张大嘴巴,无声大哭。
若是所有人都对他有所讥讽,他还觉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