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邓志忠脸上生出一些感慨,淡淡开口:
“沐将军,你如今的处境几次都让老夫忍不住羡慕啊,
进攻治军可以学陆将军,防守治理地方可以学沐侯爷,
老夫有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想,
若是老夫年轻的时候能有此遭遇,
岂会被一个京军指挥使困住,
怕不是早就立下大功,升官发财了。”
“哈哈哈哈哈。”
邓志忠畅快的大笑回荡在东城墙,
引得不少军卒将眸子投了过来,空气中凝重的氛围也舒缓了许多。
沐晟听到此言,浑身的锋芒在此刻也收敛了许多,转而轻轻叹息:
“不怕邓大人笑话,
虽然我一直自诩打仗有几分天赋,也时常将日后封爵挂在嘴边,
那时,整个云南都司还没有能与我相媲美的年轻俊杰,
不论是家世又或者军中成就。
但后来,姐夫来到云南之后,
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概是大敌当前,又临近深夜,
二人都有些唏嘘感慨,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有些话若是不说,等到战事一开,
说不得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二人就这么站在东城墙上,
看着远处的麓川营寨,就着月光,诉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定边城东三里,麓川军中大帐之内,
思伦法身穿厚重甲胄,高坐上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昏暗的烛火在一旁轻轻闪烁,将他的半张脸都映衬在黑暗中。
因为他的存在,原本灯火通明的军帐似乎变得阴暗沉重,
带着浓浓的肃杀,似乎下一刻就要刀兵相见。
他神情冰冷地看向下首跪附的斥候,冷声问道:
“定边城内有多少兵?”
“回禀国主,从今日的探查来看,
应当有战兵两万余,民夫五万余,
城内百姓不计其数,若是战事正酣之时,
民夫可为战兵,百姓可为民夫。”
思伦法笼罩在黑暗中的粗犷脸庞在此刻更为漆黑,可谓是阴沉到了极点。
“一派胡言!”
“若是定边城内有如此大军,
那在景东与大军纠缠的是何人?
这边两万,那边一万,金齿卫也有一万,
大理城还有许多,这还未算大理府内诸多城池,
如此算下来,整个大理岂不是有十万战兵?
他明人就算是将整个云南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