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土司,打小就与你们明人厮杀,知道你们睚眦必报,
以往战事,我部从来不会牵扯百姓,
军伍厮杀生死有命,死了也怪不得谁,若是死了百姓
你们明人会报复,前些年景东一战后,麓川占大便宜,
但后来.你们的西平侯率领三千精骑入境,
流血三百里,所过之地无一人存活。
我不敢杀明人百姓,但手下的人不听啊,
他们都是烂人。
就连睡觉我都不敢与他们待在一起,只能带着亲卫跑远一些,
生怕做了什么让他们不满之事,被生吞活剥。”
说到这,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一军主将要孤零零地处在大军之外,
此等找死行径此刻也变得合情合理。
“思元亨手下军卒如何?”
阿克隆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似是有些认命,叹了口气:
“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深入大明境内捣乱,乃九死一生的军务,
国主又怎么会派精锐来此,都是各种不听管教之人。
思元亨将军曾经在景东打了败仗,只剩下不到三百弟兄,
也就这些人好一些,其他的.”
陆云逸面容平静,细细思索。
大明与草原若是突袭敌军境内,所用的必然是最精锐的军卒,力求将事做成。
西南这些小国不同,他们只是试一试,
有效果最好,没有效果也能清理军中残余,少几张吃饭的嘴。
这也使得,紧邻老挝安南一线总是不太平,
西平侯府每次起兵戈都是能杀尽杀,杀到他们如这阿克隆一般害怕。
陆云逸又问了一些关于麓川大军的问题,
如他所料,一概不知。
陆云逸摆了摆手:
“吩咐道,将他带下去,
让他将在麓川的一切经历都说出来,文字记录,
重点记录军制、民生、以及麓川亡国的政令。”
“是!”
两名军卒上前将阿克隆拖走,鲜血流淌一地。
不多时,陆云逸回到了最先停留的村东房舍中,
妇人已经穿上衣衫,正捧着一碗糖水轻轻抿着,桌案上放置着一些吃食。
陆云逸进入其中,那妇人猛地将头抬了起来,黯淡的眼神刹那间明亮,
“将军,将军怎.怎么样了?我的丈夫呢?”
声音局促慌乱,恐惧的余韵还未散去,便涌上了忐忑。
陆云逸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