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尤为刺眼,已经在这里放了八年,以至于白绫有些泛黄。
他将白绫拿出走至书房中央,抓住一头用力一挥,
白绫撞向主梁,掉了下来,
陈广松有些苦涩地弯腰将白绫拿起,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自身居高位以来,他已经忘了许多技艺。
这一次他将白绫前端卷成团,用力扔了上去,这才晃晃悠悠地荡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邃的眼窝中出现点点晶莹,仿佛看到了家人的笑脸、朝堂的庄严以及自己曾经的辉煌。
随着一声沉重声响,凳子倒地,陈广松的生命戛然而止。
他的认罪疏静静地躺在案头
在书房内那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异常沉重。
就在这寂静得只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的时刻,
一阵细微而谨慎的脚步声,如同夜色中最轻的风,悄然在走廊上响起,逐渐逼近书房。
门轴轻轻转动,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吱嘎声,
一道身影面容冷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落在了陈广松那静止不动的身影上,来人毫不意外,径直迈动步子踏入书房,
走至桌案前,将认罪书轻轻拿起放入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开,
似是远远传来一声低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浦子口城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前军斥候部的五千军卒,身着闪亮铠甲,手持锋利兵刃,在晨曦中集结完毕,离开了停留将近一月的营寨!
城墙上,初升的太阳洒下温暖柔和的光芒,将浦子口城镀上了一层金辉。
城下,宽阔的渡口边,数十艘战船一字排开,宛如沉睡中的巨兽。
这些战船,每一艘都异常宽阔巨大,
船身由坚实的木材打造,表面涂满了防水桐油,在阳光下闪耀着沉稳。
当军卒首次踏入浦子口城渡口,视线触及那一排排宽阔巨大的战船时,
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震惊。
军卒们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以至于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阵也开始变得凌乱。
陆云逸处在最前方,同样面露震撼,心中直呼我愺!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心中震撼。
陆云逸侧头看去,刘黑鹰武福六以及随他而来的诸多庆州军卒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