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想要辩解几句,但胸口来回起伏,话到嘴边又不知说出些什么,最后重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看到他这副模样,陆云逸想笑又不能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看向许成:
“许大人,路都是你自己活生生走死了,
若本将是朝廷的御史,凭你刚刚所说,就算不参你一本勾结外邦,也要参你一本知情不报之罪。”
这么一说,许成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将身子前倾:
“陆大人,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云逸没有绷住,就这么笑出了声,许成脸上愕然更甚。
“许大人,你发现的那两车军械如何处置?”
“自然是运送到了都司衙门,由上官处置。”
说到这,许成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叹了口气:
“但我想那些军械可能还会重新走上这条路,去到北方。”
陆云逸笑了笑,视线在许成身上来回扫动,
他长相粗糙,个子不高,浑身带着局促,
若不是身穿体面常服,又身处军营,恐怕会将他当成一个耕作田间的老农。
也难怪看不清自身处境。
顿了顿,陆云逸语重心长地开口:
“许大人啊,你要切记,日后不论是谁问你走私一事,
你都要说不知,就算心里知道也不能说,嘴要严。
否则不论怎么处置,知情不报的罪名你是担下了,
若是办案的主官严苛一点,莫说是丢官,丢掉性命都极有可能。”
许成所展露的行事风格的确是军伍之人,性子直,不知变通。
以如今三万卫的情形,就算是随便一个地方官也能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能因为检举有功而生生立功。
而这许成,居然还打算在朝廷御史到来之际自我辩解一番,可谓是没罪找罪。
陆云逸已经不知他是蠢还是傻了。
今上修了二十多年大明律,就算是惩处胡惟庸与那些开国勋贵,都要严格依照大明律,
对于地方官以及卫所官的惩处那更是如此,一切都要有法可依。
若许成没有参与其中,又不说出一些胡话,
那他就是勤勤恳恳的戍边军卒,整日埋头工坊,还会检举走私之举的好官啊。
见许成还是满脸茫然,陆云逸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大明新立,早些年的军伍大多目不识丁,
若是不将话说明白说透,凭借自己体悟,那是万万不能理解。
陆云逸想了想,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十分贴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