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脸色平静,神色如常,翻动册子继续开口:
“自洪武十五年你上任以来到洪武二十年,
为其谋取诸多财富,其中数目骇人听闻,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
但这不是本官所要探查的真相,本官想问的是那些莫名死去的军卒,所为何事?”
丁先智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深深地绝望,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你是谁的人?”
陆云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声开口:
“朝廷的人。”
丁先智眼中已布满血丝,尽管脸色苍白,但还是能看出其神情中的一丝坚毅,他轻笑一声:
“呵呵,丁某从军二十载,厮杀无数,身具功勋忠诚,我什么都不会说,
至于郑国公.与此事没有任何关联,
是尔等奸诈小人见郑国公落难,陷害朝廷忠良,落井下石。”
“丁大人,你的忠诚和荣誉,在权力的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
郑国公流放后,你的下场便已注定,
有陆云逸,还有马云逸,张云逸,你逃不掉躲不过,只是这大刀不知何时落下罢了。
同样以陛下的性子,郑国公府的下场也早已注定。
但你是个忠心的,郑国公之事你不想说便不说,我只问军卒死伤一事。”
听到这句话,丁先智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充满绝望愤怒,
他挣扎地站起来,扑到牢房门口,狠狠地抓住木栏:
“你想要干什么?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非要抓的不放,非要让朝堂陷入动荡?
谁是奸臣,我看你们才是奸臣!”
陆云逸就那么默默站在那里,脸色平稳,淡淡开口:
“此事有多大会多大,不取决于你我,而在于朝廷,在于陛下。
郑国公落难,朝堂对手展开攻讦,弹劾奏疏一日百封,
此刻处境已然岌岌可危,何必守着不放?”
丁先智忽然平静下来,看向陆云逸,悠悠开口:
“忠义生金玉,恶薄故蛆虫,本官尽忠之时,还没有大明朝呢。”
陆云逸沉默以对,乱世之人,几乎只对个人效忠,如此才可在乱世存活。
若逢国朝新立,国法与家法便开始相互扭打,怎么看都拧巴。
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
“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我所查之案只是军卒被杀一案,
至于别的事,我只是指挥佥事,无法插手。”
丁先智抓住木栏杆的手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