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两个小卒子桌上
陆云逸忽然有种感觉,他们兄弟二人就如这庆州棋盘上的棋子,
被人随意拨弄,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看似是自发而为,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有一双无形大手轻轻一拍
而现在这双无形大手,是来自长兴侯业的一块腰牌。
有了这腰牌,郭铨才能查阅这等机密,他们二人也才能窥得此事一丝真相
若说长兴侯预料不到事情发展,陆云逸自己都不会信。
陆云逸忽然觉得心情有些烦闷,索性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但心绪却没有平静,反而愈发混乱。
过了一刻钟,陆云逸迟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便叹息一声,径直走出军帐,
招呼过一个正在巡逻的甲士吩咐道:
“我有事出营,刘黑鹰回来就让他在这里等候。”
“是!大人。”
吩咐完成一切,陆云逸骑上战马径直奔出营寨,朝家中赶去。
不多时,他出现在陆府门口。
听到马蹄声阵阵,门房老张也探出头来,见是两日不曾回来的少爷,脸色一喜,
但很快便见到了陆云逸脸色阴沉,动作毛躁,
门房老张眉头微皱,步子也加快了些,联盟来到近前牵住马缰,同时说道:
“公子,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父亲在家吗?”
“在的,老爷刚刚返家,如今正在书房读书。”
“好。”
不多时陆云逸匆匆走进正房,见到了正在作案前神情怡然的陆当家。
陆当家听到脚步声循声望去,见他匆匆赶来,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毛毛躁躁的,这是作甚?”
“父亲,出事儿了?”陆云逸言简意赅。
陆当家将手中书本放下,坐直身体,神情平静沉声道:
“自古为将者不骄不躁,你现在是指挥佥事,手下有精兵千余,
虽说不至于为将,但也要时刻注意自身喜怒。
你看看你现在,慌慌张张,若让军卒看到了,怕不是会以为草原人打过来了,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
如此手下之人才会心有底气,这是我在洪武十二年就教给你的道理。”
陆云逸也知道自己面对大事时,不能时刻静气凝神,被那庞大银两吓得有些惊惶。
如今见父亲这沉稳模样,他的心绪竟然慢慢平静下来,变得不那么慌张。